他在裴行庭和倪春離開宿舍后,牽起虞沉的手說“我的身體有些不太健康。”
虞沉認為能叫裴行庭都對他三緘其口,云尋嵐的身體情況絕對不是“不太健康”四個字就能概括的,他順勢問下去“你生什么病了”
云尋嵐笑了笑“下周五過后我就告訴你。”
虞沉邃深的藍瞳緊緊鎖著云尋嵐面龐,追問道“為什么要等到下周五”
“我需要給自己留點心理準備的時間。”云尋嵐神色如常,語氣柔緩徐和,“因為這是一個巨大的秘密,涉及到許多人。”
秘密。
虞沉太能理解一個巨大的秘密有多令人難以開口了。
他不禁想到傍晚他去找裴行庭拿iii級特化針劑時,裴行庭問他“你見過sss機甲了嗎”
“沒有。”虞沉誤會裴行庭是要催促自己趕緊把這件事提上日程,就道,“我沒忘記正事,你不用著急。”
以他和云尋嵐如今的關系,他對云尋嵐說,想看看那架sss機甲,甚至是給自己啟動一回,虞沉覺得云尋嵐都會同意的,只不過他認為這樣做太功利,仿佛他和云尋嵐在一起是因為那架sss機甲似的明明他不是。
裴行庭也否認道“我是急,但我不是在催你。”
“我是在想,如果你真的很喜歡殿下,你又信任他,不如就把真相告訴三殿下吧。你別把我也給供出去就行。”
穿著白大褂的beta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嘆著氣說“畢竟我們這事被太子知道了,三殿下會保你,我可沒人保,我還不想那么年輕就丟工作。”
裴行庭嘴上說著自己年輕,虞沉卻看見他鬢角長了幾根白頭發。
在公民平均壽命超過一百二十歲的今天,僅年長他八歲的裴行庭不該這么早就有白發。
“有些話如果最后一定要說。”裴行庭將眼鏡戴好,褐色的眼瞳透過鏡片對上虞沉視線,“那么不如早點說,別等晚了。”
要說嗎
虞沉心想要說的,云尋嵐的秘密涉及許多人,他的秘密也涉及許多人,那么他們就在同一天,讓彼此之間沒有秘密好了。
云尋嵐的血檢數值在次日清晨就恢復了正常,后兩天數值也沒繼續升高。
那一晚流鼻血的事便這樣被輕輕揭過,誰都沒有再提。
云尋嵐在機甲友誼公開賽賽當天,待在自己辦公室里給虞沉發消息,假稱自己要寫論文,會晚點回去。隨后他卻戴上了星網接入盔,進入機甲駕駛模擬平臺,和提前越好的六位機甲師對戰。
而這六場比賽,云尋嵐全勝不說,還全是壓倒性的勝利。
加之有簡聞溪雇傭的團隊在背后操作運營,機甲師“狂客”之名,在這一晚像是爆炸的超新星,其光芒整個銀河系的人都能看見。
無數人在猜測他的真實身份,猜想他是某個軍校的新生,否則為什么以前從來沒聽說過他的名字人們通過反復觀摩他的對戰視頻,研究推測他師從哪位機甲師是哪個國家、哪所軍校慣用的打法
連最忙碌的周一,云尋嵐在基地內都能聽到不是aha的oga和beta工程師研究員們都在議論“狂客”的名字時,他就把提前撰寫好的稿子發給了簡聞溪。
當晚,一位從前線退役下來的機甲師發了個分析貼,將“狂客”的身份線索引向了光榮柱上的一個名字等待
這位機甲師的機甲駕駛模擬平臺名字叫做“等待”。
他所在的光榮柱于三十年前設立,如今僅剩“等待”這個名字還是灰色的,其余名字,皆已如恒星一般璀璨閃爍。
那名機甲師在自己的分析貼里信誓旦旦保證,說“狂客”一定是“等待”教出的學生,因為他們倆施展擲刀和斬首這兩種攻擊招數時動作幾乎一模一樣,那種霸道冷肅、摧枯拉朽的氣勢也如出一轍。
他還放出了對比視頻,證明自己所言不假,且鐵證如山。
天吶真的好像
這是像嗎這是完全相同
我說實話啊,其實學習“等待”的打法的機甲師挺多的,但能學得這么像的我還是頭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