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又一塊的碎肉，一層又一層的白骨，一顆又一顆猶在跳動的心臟。
咚
安吉麗娜聽到了頭頂傳來的鐘聲，而轉瞬間，這個托盤里的尸山骨海就少了一大半。
不不是少了一大半，而是被“吸收”了。
瑩白的骨頭成了發黃的枯骨，尚算有活力的心臟成了干癟的肉塊，而那些之前只算作添頭的肉塊則在轉瞬間灰飛煙滅。
骨、肉、血，人體中最精華的部分就伴隨著乍響的鐘聲成了一些看不出形狀的白霧，悠悠蕩蕩地左邊的托盤，匯聚成一條白色的河流奔向未知的方向。
安吉麗娜想起來了，這是伯納德拉開黑袍向她展示痛苦時的“止痛藥”。
而他一個人的痛苦，竟然要這么多，這么多人的命去彌補嗎
人的生命是無價的，從來沒有人生來高貴。
咚
這次的鐘聲變了。
安吉麗娜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然后看著右邊托盤里剩下的血肉骸骨徹徹底底灰飛煙滅。
天平開始向左邊傾斜。
然后，安吉麗娜感覺到了底下翻涌的霧氣，沒一會兒，就有什么東西上來了。
到了這時，她此前聽到的痛苦的哀嚎總算落到了實處上來的是一個被包裹的光球，里面裝著的是十數具新死的軀體。
而當這個光球越過分界線徹底上來的那一刻，這些尸體被瞬間肢解成了一堆碎肉骨頭，像剛才安吉麗娜看到的那樣重新被放到了天平上。
天平平衡了。
安吉麗娜閉了閉眼，冷靜地判斷，上來的已經是死人了，死人沒辦法發出聲音。
那么，人們的哀嚎，來自更深處。
她一頭扎進了底下翻涌的霧海。
現實
沒有一個人能承受這一點，這是比此前安吉麗娜受折磨更加殘酷滴刑罰。
“他該死。”杰森說，“他該死。”
杰森其實很久沒有這么一種想要殺人的沖動了，不得不說和布魯斯的和解很大程度上撫平了拉撒路池帶給他的暴躁。實際上在布魯斯接受他是一個“法外之徒”后，他反倒更少選擇用殺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了。
至于現在他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去查查自己這個世界里伯納德的水表了。
“死還是太便宜他了。”達米安說。目前的刺客聯盟小王子詭異地平靜，仿佛一點也沒有被伯納德行為激怒。
“父親，請允許我”
達米安話還沒說完，就被布魯斯打斷了“不行。”
“那送他去icu住一年”迪克提出了另外的建議。
提姆的手在鍵盤上瘋狂跳動“沒事，下手重點也沒關系，我會聯系韋恩法務部給你最優質的法律支援的。”
斯蒂芬妮亮了亮手機“我把卡西叫回來了，她已經在買飛機票了。”
看著一個個打算背離蝙蝠家核心價值觀的崽子們，布魯斯語重心長地說“送他icu終生會員卡吧，我們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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