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她無意間看到朝徊渡睡袍內纏繞的緞帶,并不是眼花。
而是為了遮擋這些經文刺青。
朝徊渡設想過,她看到自己身上的刺青會恐懼,會害怕,會想逃離。
卻未想過。
她居然在驚艷,甚至還想伸手觸碰。
朝徊渡微涼的指腹用力碾著她緋潤小巧的唇。
在密閉空間內。
緩緩吐出沉郁又不容置喙的三個字音
“含出來。”
檀灼大腦反應了好幾秒,察覺到他語中蘊含的危險風暴,才從那極具研究價值的經文刺青里回過神來,連連搖搖,“你那兒可能變異了。”
“所以,我我我我我我可能不太行”
她嚇得想閉眼,又怕這方面坦誠到毫無羞恥心的男人直接懟上來,睫毛亂眨,就是不敢閉上。
一切看得分明。
朝徊渡緩慢按下她纖薄的肩膀,他琥珀色瞳孔清高透徹,偏生垂眸看人時,眼尾微微下垂。
燈光拓出狹長的暗影,多了幾分攝人心魄的詭譎,讓人不受控地卷進神秘漩渦之間。
低低的聲線似在蠱惑“試試。”
檀灼仰著小腦袋,像是被蠱到了一般,神使鬼差地湊了過去。
少女烏黑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雪白脊背上,因為太長的緣故,發尾蜿蜒至瓷質的地板上,發絲輕晃時,像是在地面手繪了一幅水墨畫。
早已濕透的白色緞帶,沿著男人完美修勁的肌理線條,如流水般,一截一截緩慢墜落至地,凌亂不堪地堆疊在少女同樣濕透的發尾。
最后。
室內響起少女帶著哭腔的咳嗽聲“咳唔,我能,研究研究你身上的紋樣嗎”
她最近正在鑒定
的古籍,恰好有極為類似的梵文,真的很想研究。
朝徊渡在她耳畔低聲回“當然”
“不能。”
一小時后。
她自己的房間內。
檀灼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那張過濃過艷的靡麗臉蛋,一邊給紅得很不正常的唇涂藥膏,一邊不高興。
指尖時不時會碰到破皮的小口子。
碰一下。
就疼。
男人清潤從容的嗓音傳來“需要幫忙嗎”
檀灼涼涼地從鏡子里瞅他一眼。
朝徊渡已經換上了嚴絲合縫的家居服,很柔軟的白色,靜靜站在她身后,一派矜貴溫潤的謙謙君子模樣。
其實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小姑娘氣急敗壞地哼了聲,“不用你假好心”
只是嗓子腫得厲害,沒什么殺傷力。
朝徊渡對這株被他方才親自澆水灌溉的花朵兒暫且存了幾分耐心。
男人修長指骨輕敲桌面,示意她看向角落,“不是喜歡老公送的玫瑰嗎”
檀灼下意識看過去,視線微微一頓。
一尊看似極簡的甜白瓷花瓶內,插著幾只特殊品種的類香檳色玫瑰,層層疊疊,低調又華麗。她一眼便知這是有人專門培育的,全世界找不到相同第二束。
無論花瓶還是花,都是獨一無二。
檀灼喜歡。
但她可不是那么好哄的,冷著一張小臉“我還喜歡老公送的珠寶首飾、翡翠玉石、高定禮服、限量包包”
“你還送嗎”
“送。”
男人毫不猶豫的回答,頗有幾分昏君為博寵妃一笑,色令智昏的勁兒。
檀灼臉色好了幾分,又問了一遍“那我還喜歡你身上刺青的經文,能讓我臨摹下來研究嗎”
朝徊渡“不能。”
檀灼小臉一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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