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灼與梅溪汀從博物館出來時,天色已經晚了。
那個殘卷果然與博物館收藏的清代梵文經書同出一種文字,且館長很大方地將已經考證出來的資料也交給他們。殘卷文字雖然像清代梵文,但似乎還更古老一些,更重要的是文字的意思。
百分之九十應該是經文。
因為朝徊渡身上的刺青,就是殘卷上的梵文。
那天晚上在辦公室,就著不怎么明亮的月光,檀灼只要睜開眼睛,便能看到他覆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稍微側眸,男人手臂那圈刺青尾端文字印入眼底。
與殘卷里的某處文字,一模一樣,而她今天在這本經書古籍里,也看到了演變的相似梵文,翻譯成中文是佛性。
車廂內。
梅溪汀道“今天收獲豐厚,師兄請你吃大餐慶祝一下。”
“日料還是法餐”
檀灼字正腔圓“中式私房菜。”
“糖醋小排骨,糖醋藕,糖醋”
她急需糖分補充心靈養分。
“要不要再來個糖醋魚”
“不想挑刺。”
“就你”
梅溪汀剛準備調侃兩句,檀灼突然坐直了身子,扭頭看向身后,“師兄,你有沒有覺得有人跟蹤我們”
正在開車的梅溪汀看了眼后視鏡,后面最少得十幾輛車跟著,但這是市中心,沒車跟著才奇怪吧“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會有人跟蹤。”
“況且不還有我守著你嗎。”
檀灼細眉微微擰起,又往后看了看,但身后車流眾多,根本分辨不出來那窺視感來自哪里。
梅溪汀看她小臉白了幾分,忍不住又看了下后面車流。
確實挺正常。
改拐彎的拐彎,該超車的超車。
“你又出現幻覺了”
“等這件殘卷鑒定好,我給你放個小長假。”
他也從童童口中得知檀灼前段時間總覺得有人窺視她,也親自查看過監控,確實什么都沒有,本以為她好了,現在又犯了,調侃道“你什么時候膽子這么小了。”
檀灼也很奇怪,難道最近真的是膽子變小了嗎。
最后揉了揉額角,還是有點不安“算了,不出去吃了,你送我回泰合邸。”
梅溪汀尊重她的意思“行,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殘卷的事兒,確定文字后面就好說了。”
“壓力別太大。”
希望只是她壓力大吧。
然而當天晚上,檀灼很早就泡了個香噴噴的澡,泡得身子骨又軟又舒服,還縈繞著令人心情放松的玫瑰荔枝香。
讓自己放松入眠。
半夜十分,睡夢中的少女不知為何,手突然往旁邊摸索著,發現是空的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半跪在床上摸了個遍后,才踉踉蹌蹌地下床,繞著房間轉了一圈,走到衣柜前。
白皙指尖打開最左邊的衣柜,里面色彩鮮艷,全都是女性衣物,她輕輕嗅了嗅,似乎在思考什么,毫不猶豫地關閉了柜門,又打開中間那扇,又關閉,最后打開了角落那扇黑色柜門。
她先把小腦袋鉆進去,最后整個身子鉆了進去。
柜門輕輕關閉,再也沒有了動靜。
窗外陽光大亮。
透過關了一半的窗簾,照到空蕩蕩的床尾。
檀灼隱隱聽到有手機鈴聲從遠處傳來,可又似是隔著什么一般,聽不清楚。
酸澀感從身體深處涌出,上次這么累還是辦公室結束那天早晨醒來,她累的差點爬不起來。
呼吸間充斥著熟悉的白檀香氣息。
問題是朝徊渡都走了十幾天了,床上也換過床單等,他的氣息早就完全消散了,按理說不可能呀。
難道是回來了嗎
意識到什么般,檀灼猛地睜開眼睛,入目卻一片漆黑,身上似乎籠罩著層層疊疊的布料。
不是朝徊渡。
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