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凌晨。
月亮高懸于夜空,繚繞著薄薄的云霧,如月光色的綢緞,穿透落地窗,披在少女雪白瑩潤的肌膚上。
第四次結束時,檀灼怎么都不繼續了,用力箍著男人修勁窄腰,像是黏在上面“欠著好不好。”
“老公”
“你的小嬌妻已經沒有力氣了。”
“沒有互動感的做,你覺得有意思嗎”
朝徊渡覺得有意思,因為她現在很敏感,垂眸靜靜看著少女覆著瀲滟水波的桃花眼,到不自覺濕潤的紅唇,以及香汗淋漓的身體,整個人像是被澆透了的玫瑰,卻散發著不屬于玫瑰的木質香調。
修長指尖掠過少女肌膚上的薄汗,確實不能再這樣下去,檀灼快要脫水了,于是只能意猶未盡地就著被她熊抱的姿勢,把人端著抱起來準備洗漱休息。
偏冷音質染了幾縷磁性的啞,他說“不做也可以。”
“不過需要記賬。”
“記記記。”
大不了她不承認。
檀灼非常無所謂,先躲過今天再說。
然而,朝徊渡去浴室之前,先繞到他那邊的床頭,打開抽屜,找出那張薄絹紙。
隨即路過梳妝臺時,輕而易舉單臂托住少女纖細的身子,另一只手旋開口紅,涂在她指尖,然后在薄絹下方落下檀灼的指印。
“朝徊渡,你狗不狗”檀灼原本懶倦地趴在男人肩窩,默默地看著他一系列動作,終于沒忍住幽幽地問了句。
朝徊渡貼心地抽了張濕巾替她擦干凈指尖,不緊不慢地回道“朝某向來習慣秉持正規的辦事流程。”
辦事微微停頓了兩秒。
什么事,不言而喻。
朝徊渡將薄絹疊整齊收好,忽而反問了句“不累”
聽到這話,檀灼嚇得立馬重新趴回去,全部力氣都軟軟地壓在他身上“累累累,快洗澡,睡覺。”
真的沒力氣兒了。
夾在男人腰間的纖細小腿都不自覺地往下滑。
朝徊渡視線略過墻角的復古鐘表,從善如流地撈起她快滑下去的細腿,施施然進了浴室。
他說結束,便是真的結束。
并未在浴室趁機又來一次。
這一方面,檀灼對朝徊渡還是滿意的,雖然對性這方面過度直白,想做就必須要做,但若是答應了不做,也不會說話不算話,更不會強迫她。
例如前段時間,朝徊渡寧可記下來慢慢算賬,也沒在她又累又困的時候,一定把她叫起來履行夫妻義務。
這人真的很迷。
每次覺得他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的時候,他又坦蕩君子,克己自持。
浴室內熱霧迷蒙,檀灼被濃郁的白檀木香熏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覺地真靠在他懷里睡著了,就連后面吹頭發聲都沒醒。
朝徊渡將洗得香香軟軟的檀灼放到已經換了干凈床品的床上時,已經零點三十分。
他沒急著睡覺,隨手給檀灼自動關機的手機充上電后,又拿起自己私人手機的繞到主臥外間,清冷面上神色慵散,坐在極簡設計的壁爐旁搖椅內。
這是檀灼搬進來之后,重新折騰的,她想冬天在這里看書,會非常有氛圍感。
當朝徊渡聽管家提起時,第一反應卻是原來她已經想好在這里度過每個春夏秋冬了。
僅開了盞壁燈,光線昏暗,越發襯得男人眉眼冰冷漠然,仿佛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攪亂他的心神。
一開手機,爺爺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
朝徊渡當沒看到,越過那些,看到沈肆白的未接來電,撥了回去。
男人語調舒懶幾分“有事”
沈肆白看了看時間,距離他打電話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忍不住揉了揉眉梢“你在忙什么,現在才回電話”
朝徊渡“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