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是讓他擰瓶蓋。
于奕揚順手接過,手指用力也壓根不用用力,水已經被人擰開了。
本來也沒多想,于奕揚把水遞給趙星茴,隨意一瞥,正瞥見聞楝坐在旁側,眸光似乎有如潭水般的沉靜。
他再去擰自己手中的水這瓶水的瓶蓋依舊完好。
趙星茴在他身側舒展四肢,言笑晏晏地和黎悅說話,于奕揚仰頭喝水,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她倆,目光又帶過聞楝。
聞楝察覺,抬頭。
兩個男生的目光乍然接觸,彼此表情都有些不設防的不自然。
于奕揚朝聞楝揚揚眉,當做招呼。
聞楝點點頭,以示回應。
兩人雖然有些接觸,但彼此交流不多。
于家私下聊過趙家的事情。
當年搬離洛江市時,那時候趙太太還是凌微,凌微雖然寵溺女兒,但對于奕揚的照顧也是無微不至,誰知這次回來,凌微已經不在國內,趙坤則娶了自己的秘書。
雖然成年人看淡婚變,但于奕揚和趙星茴同心,只認可凌微,他對聞楝的第一印象只覺得這人好相處,性格溫和安靜,再知道他因為褚文蘭的原因寄住在趙星茴家,也缺乏與他繼續交流的興致。
趙星茴能跟聞楝交朋友那肯定是聞楝的原因。
于奕揚長腿一邁,坐在了聞楝身邊“你在星茴家住了多久了”
“兩年零三個月。”聞楝答。
“你脾氣還挺好。”于奕揚喝了一口水。
有的時候,脾氣好并不是個好詞,在張牙舞爪的同齡人面前,代表著沒有底氣的隱忍和無人庇護的早熟。
聞楝心思敏感,卻有直視自己的膽量,淡聲道“謝謝夸獎。”
兩人坐著,再沒開口說話。
“星茴,回去了。”于奕揚一手拎起羽毛球拍,一手懶洋洋架在趙星茴肩膀,要拐她去排練室,“說好了我陪你打羽毛球,你陪我排練,說話算數啊。”
“你的胳膊沉死了。”趙星茴扭了扭,“你現在怎么這么重,把我肩膀都壓塌了。”
她被于奕揚挾著往外走,艱難回頭“黎悅,聞楝,拜拜,我們先走啦。”
這學期的運動會突然提前到了十月末。
據說是因為后面天氣不佳,有寒潮來襲,趁著最后一波陽光燦爛的好天氣,學校各部門商量著趁機把秋季運動會的氣氛烘炒到頂。
班上同學多多少少都報了幾項運動項目,唯有趙星茴巋然不動,連舉牌入場都推掉了,今年換成了于奕揚舉牌。
運動會那幾天是趙星茴的生理期,一到那幾天她就只想趴在教室桌子上發呆睡覺。
天氣格外炎熱,正午氣溫直逼盛夏,操場熱火朝天彩旗飄飄,校廣播的音樂激奮人心,到處是運動健兒的風采。
運動場遮陰少,學生們都脫了外套,只穿著短褲短袖還是被曬得滿頭大汗,班主任怕學生中暑,讓班長買了冰水和雪糕,用保溫箱裝著送到了操場。
趙星茴連喝兩杯冰橙汁,又咬著同學遞過來的一根雪糕。
黎悅湊在她身邊,悄聲問“你不是生理期嗎能吃冰嗎”
趙星茴額頭冒汗,嘴唇濕潤紅艷“沒事。”
“我先去準備比賽了。”黎悅拍拍她的肩膀,“你沒事的話跟班長說一聲,早點回教室休息吧。”
“好。”
趙星茴沒走今天于奕揚有三千米的長跑,聞楝是跳高,方歆更忙,不僅有短跑接力賽還是運動會的籌備組,她雖然不參與比賽,起碼也答應了于奕揚和方歆,要在他們比賽的時候親眼目睹他們的運動風采。
半個小時之后,趙星茴摁著小腹,已經隱隱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