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接下來的補充,又不像她。
因為正主明顯是個有男朋友的。
而她的朋友中,有男朋友的,只有楚悅云。
席慎澤很刻薄地回了句“是人嗎”
這話明顯是針對當事人男朋友說的,因為在席慎澤這里,事件中的上司只能算是個畜生。
“自己女朋友自己不護著指望誰來護著”他說。
“就是”方書漫憤慨地附和。
“你朋友沒分手”席慎澤覺得牽扯到這種事根本就沒法兒忍。
“分了,才”方書漫回答了一半才震驚又訥然地偏過頭瞅他,“你”
席慎澤又喂她吃了塊菠蘿。
這次惹得方書漫登時蹙緊眉,她一臉痛苦,“這塊是酸的。”
席慎澤被逗笑,一本正經地怪罪菠蘿“這菠蘿不懂事,怎么還有甜有酸。”
席慎澤都猜到了,方書漫也就沒瞞他,說“楚楚是分手了,最近才分的,因為對方劈腿被她抓了個正著。”
“我是今天才知道。”
席慎澤聽聞很淡定地點了點頭。
他悠哉地叉了塊菠蘿填進嘴里,隨即才不緊不慢道“巧了,我也是今天剛知道,我師兄也分了。”
“啊”方書漫驚了。
“不會是”她眨了眨眼,不太確定地問“不會真的因為楚楚掉的那個耳墜鬧了誤會才分手的吧。”
“表面是。”席慎澤又喂她吃菠蘿,她卻不肯,怕酸。
席慎澤咬了一小口,確定是甜的,又遞到她嘴邊,語氣無奈地像在哄小孩子,“甜的。”
方書漫這才張開嘴,跟他共享了一塊甜的菠蘿。
“實際上是女方不想再繼續了,她父母給她物色了一個對象,她跟對方聊的很好,打算結婚了。”
本來秦之覺的女朋友沒想讓秦之覺知道這些的,但是秦之覺太倔,非要死個明白,對方只好攤牌,說她常年周旋在他和她父母之間門左右為難,想讓他為了他們的感情換份職業他也不換,她太累了,堅持不下去了。
“可是你起初是支持我堅持理想的。”秦之覺苦笑。
“那是之前,那時我們沒有談婚論嫁,所以不會涉及這些現實的問題,只要你愛我我愛你就好了。”對方也很無奈,“可現實是,只要你還是法醫,我爸媽就不可能接受你,你又不愿意為了我們的感情犧牲一下你的事業,所以我這兩年只能在你和我父母之間門像個陀螺一樣來回打轉,我真的很累,我沒力氣再這樣耗下去了。”
“你喜歡他嗎”他問。
“是的,”既然要攤牌,她就不再找冠冕堂皇的借口去遮掩,“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特別輕松快樂,他是個很幽默很有趣的人。”
“之覺,是我對不起你,希望你理解。”
秦之覺也忽而覺得好累好累,他疲憊不堪地說“就到這兒吧,祝你新婚快樂。”
方書漫從席慎澤嘴里聽完秦之覺的事情,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過了會兒,她才憋出一句“那,秦師兄目前還好嗎”
“看上去還行,”席慎澤回答完,撇過頭不滿地幽幽道“你怎么不問問我”
方書漫登時有點尷尬。
他倆重逢到現在,結婚都快一個月了,她確實從沒問過他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她還沒說話,席慎澤就又開了口。
“我今天過得還行,”他主動告知完,就問“你呢過得怎么樣”
原來是問今天過得怎么樣。
方書漫暗暗松了一口氣,但同時,心里又有點遺憾。
因為她其實很想知道,在她缺席的這七年,他過得好不好。
她希望他過得好。
方書漫笑著回他“也還好,接待了一位為往生者,參加了她的告別會,閑下來的時候就下午點啦,不想吃飯所以偷偷點了杯奶茶,喝的檸檬汁,因為放了糖所以不酸,嘿嘿,然后就跟楚楚聊了很多,再然后就下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