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委托人堵到家門口找這件事,席慎澤只說他會解決,但沒有講要怎么解決。
方書漫只知道他后來再也沒在家門口或者小區附近遇見過那個男人,想來是他已經解決好了。
至于方書漫遺體捐獻的事情,自然是在經過席慎澤的同意簽字后很快就辦妥了。
席慎澤都同意了,魏路生也不會阻撓方書漫。
就這樣,方書漫順順利利地拿到了她的遺體捐獻登記證書。
她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的申請材料和證書跟他的放到一起。
這下他們是真的死后都可以去同一個地方了。
方書漫只有一個感受她死而無憾。
九月的最后一個周六,方書漫和席慎澤難得都不用去上班。
早上方書漫還沒睡醒,就被席慎澤給鬧得慢慢有了意識。
清晨的陽光明亮溫暖,從簾縫偷偷鉆進了室內,得以窺見一室旖旎。
席慎澤不準方書漫背對著他,兩個人全程面對著面,他將她臉上的迷亂和動情盡收眼底。
良久,他終于肯放過她,抱著她進了衛生間。
方書漫和席慎澤一起沖了個澡。
她主動提議“今天要不要出去玩呀”
“去哪兒”席慎澤詢問。
在方書漫沒回來之前,席慎澤幾乎每天都像個陀螺,不知疲倦地圍繞著工作打轉,偶爾得了空,也不出去社交或者游玩,要么獨自在家看看書寫寫論文,要么就回爺爺那邊陪陪老頭子。
生活對他來說沒什么吸引力,周圍的一切統統沒有。
他發現不了不經意間的美好,也不覺得某個瞬間他是幸福或者快樂的。
每一天都一樣,沒有什么不同,毫無特別之處。
他活著,好像就只是多承載了一份理想。
就像他在畢業之前就收到了公安和法院等各大單位的邀約,比沈醫大還要好的出路多了去,可他固執地就要在這兒扎根。
似乎在等一個未歸的人。
往常這種閑下來的周末,席慎澤基本就在家鉆研學術。
哪怕不工作,他的腦子也從不閑著。
不敢閑著。
所以在方書漫提出要出去玩的時候,席慎澤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兒玩。
他問方書漫“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方書漫搖搖腦袋。
她就是想出去轉轉,也不知道具體要去哪兒。
“大致方向呢”席慎澤想知道方書漫喜歡的類型,“歡樂谷海洋館這種,還是博物館美術展這類的或者,自然風光森林公園植物園”
方書漫立刻回答“自然風光,想看花”
席慎澤點點頭,“一會兒搜一下。”
洗漱過后,席慎澤用手機搜索了片刻,決定帶方書漫去妙園轉悠轉悠。
他直接在公眾號上買了兩張成人門票,隨即告訴方書漫“票買好了,一會兒吃過早飯我們就出發。”
方書漫好奇道“去哪兒啊”
“妙園。”席慎澤說“看著還行。”
方書漫瞬間驚喜地睜大了眼睛,她問“妙園重新開了嗎我前幾個月就想去的,但是當時暫定營業了,說是升級改造。”
席慎澤邊煎蛋邊問方書漫“前幾個月”
“嗯,”方書漫也沒閑著,她負責沖泡咖啡,“就是六七月份的時候,因為聽說妙園的百合花很漂亮,我想去看看百合花的。”
她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但是沒能看到。”
席慎澤把夾好煎蛋和培根還有芝士的堡端過來,在她腦袋上胡擼了一把,嘴角噙著笑安慰“明年再去看,帶上我一起。”
她欣然地莞爾應允“好。”
妙園距離他們家并不算近,再加上有點堵車,兩個人八點出發,十點半才到。
找地方停車又費了些時間,進妙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
方書漫今天穿了條半身的碎花長裙,上衣搭了件短款的白色v領衫,腳上踩著一雙白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