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泥土與破舊鋼板拼湊而成的房屋外墻上,李安迪深總算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旅店老板說的沒錯,防風墻之后的壁壘面積不大,站在旅店外墻的邊沿,能清晰地看到北側的出口之間橫著一輛白色的裝甲車。
裝甲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看上去狼狽至極,高舉雙手過頭,擋在車門與持槍的看守之前。男人留著絡腮胡,邋里邋遢的模樣,但從眉眼看來是在同看守陪著笑容。
李安迪甚至還看到他自顧自往看守兜里塞了什么東西。
阿維奇的人向來衣著干凈,而且態度倨傲,對上看守估計都不會用正眼看人。
這種貨色,不可能是阿維奇的人,他完全不是研究人員。
是搶了桃花源的沙匪什么樣的沙匪,能打得過裝備齊全的科研人員,甚至搶了這么一輛騷包的裝甲車
又是一陣劇痛傳來,中斷了李安迪的思路。
他緊咬后牙,力道之大,甚至嘗到了自口腔里蔓延開來的鐵銹味道。
如果不是阿維奇的人,也許就不用急著離開。
李安迪按住胃部,只覺得冷汗已然濕透了他換下來的衣物。
若不是阿維奇
短暫的想法在李安迪的腦海中浮現,而后在難捱的劇痛間隙,他朝著北側的出口再次轉過頭,看到看守們猛然對著裝甲車敞開的車門內舉起爆能槍。
從車門伸出來的,是繡著精細花紋的一襲裙角。
李安迪猛然僵硬在原地。
白色裝甲車內跳下來一名嬌小的姑娘,金色齊耳短發,穿著不合時宜的精致洋裙,裙擺上與那名邋遢狼狽的男人一樣全是灰塵,還沾滿了藍色的那是冷凝液嗎
是1432。
她一落地,就被那個男人護在了身后。
異能者找到了同伴。
看樣子,她的同伴還是一名莽浮星本地的老油條。
是這男人沒跑成,還是1432并沒有選中他為母體看男人以庇護者自居的姿態,恐怕是后者。
在翻江倒海的疼痛之間,李安迪頓覺不是滋味。
這保護的姿態是什么意思,僅過了這么短的時間,她就從這片滿地匪徒的荒漠上找到了能信任的人
還有這邋里邋遢像什么樣子
李安迪按著小腹,只覺得心底再次涌起莫名的情緒,與疼痛如此相近的情感襲上心頭。
就在他尚未分辨清晰這股情緒究竟是什么時,北側出口突然傳來大聲的警告。
不知道看守與那個男人交談了什么,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而被他護在身后的1432
李安迪躲在旅店的后墻,身形完全由狹窄過道堆滿的雜物遮掩。而站在遠處的小姑娘,卻像是有所感應似的看了過來。
她那沒有眼白的雙眸精準無誤地鎖定住李安迪的方向。
不過呼與吸的一個節拍,四目遙遙相對。
剎那之間,始終折磨著李安迪的絞痛,猶如幻覺般平息。
遠處的異能者不顧警告和戒備,在數桿指著她的步槍之下,朝著李安迪的方向邁開了步子。
他。
李安迪爆了一句粗口,醞釀在胸腔內的復雜情緒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二話不說,抓緊背包的綁帶轉身奪路而逃。
騎上摩托車后,李安迪聽到背后響起了槍聲。
原來是這樣。
發動引擎,李安迪再次撫向自己的小腹,而后深深吸了口氣,踩上油門,一路從東側的出口離開。
他肚子里的那些東西之所以會突然動起來,是因為感應到了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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