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橘太多年沒聽過這個稱呼,揚唇笑了起來。
從博物館離開以后,夏橘就直接去了外公的墓地,外公的墓地在一個小山坡上,旁邊有一顆櫻桃樹,外公還活著的時候就總喜歡坐在下面喝酒,如今他去世了,這個樹依舊枝繁葉茂,一年勝過一年。
通往山坡的小路上已經被雜草覆蓋,他旁邊的墳墓也生了草,但是不多,由此可見,這些年來看他的人少了,但還是一直都有人來。
夏橘跪在他的墓碑前,用新買的打火機打燃了香和蠟燭,一面燒著紙錢,一面望著墓碑上的老人。
他這么多年就這么孤零零的在這兒。
在她的媽媽意外去世以后,外婆沒多久也抑郁成疾去世了,到死的時候,都還在怪他沒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所以,他哪怕死了也覺得沒臉去見她們。
一直待著這片他工作了一十多年的土地上。
夏橘跟他說自己去過他說過的古格王朝了。
看過他說過的札達土林和作為印度河上源的獅泉河了,也在路上遇見了很好很好的人,叫溫書堯,雖然她和他不會有結果,但她還是很開心能遇見他。
外公一直這樣在照片里安靜地看著她。
夏橘絮絮叨叨說了很久,而后忽然安靜了下來。
她從前一直覺得外公還活著,只是沒有時間來見她而已,而今,她一直覺得只是和她擦肩而過的小老頭,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葬在她面前,變成了一個真真切切的小山包。
她的一下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想起年少時在外公面前許下的雄心壯志,和她最終背叛自己誓言的七年,忍不住嚎啕大哭。
靠在墓碑上不停地對他說,對不起。
可是墓碑上老人就那樣和藹慈祥的看著她,就像她叛逆期時有一段時間不想學考古,覺得文物修復枯燥乏味,他也是這樣看著她“沒關系,我們小橘可以去做任何她喜歡的事,她活著不是成為誰的復印件,也不是為了誰生命的延續,她活著只是為了成為她自己。”
風卷起她面前燒盡的的紙錢。
飄向空中。
紅色的火焰映著他照片上的臉,那雙和藹的眉眼仿佛在說沒關系,無論你走哪條路,外公都會為你感到開心的。
溫書堯來得時候,立在他墓碑前的蠟燭剛剛燃盡不久。
空氣中還飄散著燃燒以后的余燼。
灰色的余燼落在他身上高定的風衣上,而他無知無覺的蹲跪在地上,深邃淡漠的眼神,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的人敬職的向他匯報道“九爺,你四叔的車在深青高速上出事了,根據現場警方給出的結果是剎車突然失靈導致的,但是他出事前的舉動異常,不排除是他殺。”
溫書堯連眼眸都沒有抬一下。
似乎并不覺得意外,若無其事地扶著面前的墓碑,望著照片里的老人道“外公,好久不見,我是溫書堯。”
似乎怕他想不起自己是誰,溫書堯主動替他回憶道“那個被夏橘退婚又始亂終棄的溫書堯。”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