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怕不怕好像都不重要。
他已經決定讓她留在自己的人生了,區別只在于她開不開心而已,而他也不介意讓她多開心一陣。
于是他不再猶豫,拿出放在后座的旅行包,推開車門徑直往樓上走去。
陳海生將車開進來的時候,恰好看見溫書堯上樓。
他對在這里見到溫書堯的事情并不意外,只是想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誰,他昨天聽到別人叫他九爺,而他打聽了一圈,全深市唯一對得上號的是只有商夏的現任董事長,被稱為商夏背后的男人。
深市見過他的人不多,因為大部分人的圈子根本夠不到他,而見過他的人也諱莫如深,只說這個人心思沉,手段狠,一般人能避就避。
于是陳海生查了一下,從他上任以后關于商夏的重大決策,立刻就知道這個人不僅有手段也有手腕,戰略眼光也非常長遠。
如果不是他繼任以后,宣布商夏退出房地產,商夏可能早就從深市的神壇上跌落了下來,而且心也狠,繼任不久就接連罷免了幾個姓溫的高層,也不知道他每年過年的時候,要怎么給家里的父老鄉親交代。
而他越了解,就越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琢磨不透。
如果是當時是這個九爺對他出手,他根本就沒機會挺過來,而對方擁有深市最多的現金,投資的企業不計其數,對他卻沒有要用錢權壓人的意思,甚至還可以容忍他那么久。
他承認夏橘很漂亮,也很好,可是也不至于能讓一個那樣的男人在樓道里等她那么久。
他也知道那天在商夏博物館的開館儀式上,坐在夏橘身邊的男人就是那個九爺,可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流,也不像是認識的樣子,這段時間夏橘也沒有流露出傍上大佬的感覺。
他百思不得其解,還是決定下車親自一探究竟。
夏橘洗了碗,將家里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放水準備洗澡。
她正準備脫衣服的時候,門外忽然想起敲門聲的聲音,夏橘連忙過去開門,看到是溫書堯的那一刻都驚呆了,打開門道“你吃飯了嗎”
她身上穿著一件短款修身的外套,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夏橘很快意識到什么,把外套的領口拉了起來。
他不動聲色移開視線,越過她,往前走去。
夏橘伸手想去接他的包,卻被他避開了。
夏橘也立刻收回了手,指著一旁的沙發道“你放在那兒吧。”
溫書堯很少見她這么拘謹的樣子,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夏橘卻想起自己浴室里還放著水,連忙往浴室跑去。
“你稍等一下。”
等她關了水出來,他已經把手里的旅行包放在沙發上,夏橘不知道他包里裝得什么,也不敢問“要吃點東西嗎”
溫書堯來之前已經吃過飯了,但還是應了一聲。
夏橘不疑有他,轉身往廚房走去,而他也主動跟了過去,他似乎很不習慣讓別人為他做什么,主動向夏橘詢問放碗和盛飯的位置,全部都由自己動手。
夏橘見他這么客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倚在廚房的門邊,看著他盛飯的背影“我來吧。”
他沒有看她。
單手拿著飯勺蓋上電飯煲道“我不想你為我做這些。”
夏橘一時不知想到了什么,沒有說話。
飯桌上,兩個人也沒有說話,夏橘小心翼翼打量著他,不確定他是不是氣過了,溫書堯感覺到她的視線抬起頭,四目相對,她若無其事指著盤子的菜道“好吃嗎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就按照我的口味做的。”
“恩,”他移開視線,夾起碗里的飯道“很好吃。”
夏橘知道做飯是什么水平,只覺得他真的很捧場。
笑著道了聲謝。
溫書堯不知想到了什么,淡淡抬眸向她看來。
眸光深長而沉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夏橘也不逼迫他,站起身道“那你先吃吧,我去洗澡。”
他淡淡應了一聲。
夏橘洗過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把所有的碗洗干凈了,清瘦高挺的身影靜靜站在洗碗池前,略微垂下的眼睫在他眼底投下淡淡的陰影,手腕的袖口自然拉起,露出冷白凸出的骨節和結實有力的小臂。
夏橘不知道他氣沒氣過,但是這一刻,她能感覺到他是真的想過要和她過日子的。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
夏橘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往客廳走去。
此時他也把碗洗好,一邊袖子一邊向她走來,夏橘打開許久未開的電視道“你有什么想看的電視節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