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離職這個,得溫董批了才行。”謝衡也沒有做太多解釋。
“那他不在的時候,誰批”
謝衡也不確定“梁,梁特助”
夏橘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可隨后也生出一抹擔心。
梁碩敢批嗎
而她也不想和任何人添麻煩。
就和館長說了一聲“反正以后我不來了”,便準備離開。
“可是你不按程序走,你拿不到工資的。”謝衡也不知道她和溫書堯葫蘆里賣得什么藥,但是這錢總是要拿的。
無論她缺不缺這個錢,終歸是自己的血汗錢。
夏橘知道他也是為自己好,沒有多言,應了一聲,便離開了,而唐棠她們見她沒來,還專門在群里問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沒有多做解釋“家里有點兒事,我先請一個月的假。”
大家也沒有再問。
夏橘從博物館離職以后,也沒有立刻從溫書堯的房子里離開,想要把這個時間再延長一點兒。
最好能再見他一面。
可是無論她怎么做多少事,她只要想到溫書堯,心里都是空的,一夜一夜對著空著的房間發愣。
而他也不知道進入到了西北哪里,除了飛機落地的時候,給她打過一通電話,而其他時間都是不再服務區。
夏橘開始為自己找更多的事,不再刻意去等他,可是她那種空落落的感覺,依舊會在無數個她放松警惕的瞬間,趁虛而入。
他真的住進她心里了。
之前她和他七天不說話時候,她都不會有這種感覺,那時候她對他的憐憫大于對他的依賴,而此刻她真的好想見這個人。
到了晚上,她就一個人坐在外面的走廊上。
什么也不做。
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后,徐競然一天三通電話的催她報道,問她到底在做什么,而她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只是回過頭來看的時候,發現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她的生命里好像除了這個人,其他的都變得不再重要,哪怕這段時間,她依舊在做一些藏品修復,甚至花更多時間在購物,打扮和生活上。
可她心里依舊覺得空落落的。
甚至開始失眠,聽到一點兒風吹草動,就迫不及待跑下樓,以為是他回來了。
夏橘覺得自己的情緒完全被他占有了。
她意識到這點兒后,迅速決定不能再這樣了,給徐競然說了一個具體的時間,并連夜訂了機票,收拾了行李。
她以為自己能帶走很多東西,但是打包出來就不過兩個行李箱。
而這棟別墅和這間房依舊是她住進來時的樣子,沒有任何一絲改變。
夏橘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照進這間房子里的光,但她真的該回到自己的人生里。
夏橘用了兩天時間,將修復的藏品收尾后,第二天凌晨,便打車離開了,夏橘坐在網約車里望著周遭不斷變換的街景,覺得她也算見過兩個不同的深市了。
深市走不完的路邊攤,她吃過,深市的遍地黃金,條條大路通羅馬,她也體驗過了。
可是結果好像都一樣。
她來得時候推著兩個箱子,走得時候依然也是兩個箱子。
早上九點,夏橘登上飛機,她正準備將手機關機的時候,溫書堯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她不由一愣。
她向旁邊督促她的空姐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迅速將電話接了起來。
溫書堯那邊安靜的聽不到任何聲音,夏橘張了張唇,正準備說話,便聽到他開口道“在哪兒”
低沉的聲音透著若有似無的寒意。
夏橘抿了抿唇,“飛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