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技術那么差,脾氣也不好。
嘩嘩水聲停止了,隨后是浴室開門聲,吹風機響了起來。
她關掉網頁,擯除雜念專心工作。希望林韻的兩億明天到賬,她拿去拍李海峰去。
手機響了一聲,平板與手機共通,屏幕上跳出一條短信。
她沒有給孟庭深備注,至今他還是一串陌生號碼。
“你那里有多余的枕頭嗎”
沈南柯放下平板電腦,連忙從肩膀底下抽出枕頭,忘記把枕頭拿過去了。起身穿上拖鞋拉開臥室門,外面客廳燈熄滅,走廊一盞灰黃的壁燈讓整個氣氛昏暗,次臥門開著一道很細的縫,一束光線與壁燈相融,空氣中彌漫著洗完澡的水汽和洗發水的味道。
“孟總。”沈南柯遠遠地拿枕頭頂開門,“枕頭。”
次臥門從里面整個拉開,穿著黑色襯衣式睡衣的孟庭深挺拔地出現在面前,他高的非常有存在感,逆著光,過于優越的五官具有沖擊力。他伸手接過枕頭,掀起睫毛,沉黑眸子凌厲望來,嗓音微沉,“謝謝。”
沈南柯的視線下移到他的脖子上,他平時穿衣服總是捂得嚴嚴實實,極少露脖子。這睡衣領口很低,露出了一截清冷的鎖骨,鎖骨直而凜冽,利落地落進睡衣深處,留下遐想的空間。
“臉怎么了那么紅。”孟庭深再次開口,在寂靜的房間里清晰。
“護膚品刺激的。”沈南柯摸了摸臉,轉身往臥室走,“窗簾開關在燈開關旁邊。”
“額頭還疼嗎”
“不疼,一點事兒沒有。”沈南柯背對著他揮手,“走了。”
孟庭深身子微微往后斜了些,寬闊的肩膀抵著門,手指上拎著枕頭輕晃了一下。她白色睡裙在空中一蕩,半截雪白流暢的小腿裸著,腳上踩著一雙穿反的拖鞋消,旋風一樣卷進了主臥,主臥門咔噠一聲,反鎖了。
他垂了下稠密漆黑的睫毛,抬手把枕頭撂到了床上,邁開長腿走向廚房接水。
渴了。
沈南柯前一天失眠,吃了藥今天藥勁兒上來,沒吃藥便睡著了。前半夜,她夢到跟孟庭深做,夢里,孟庭深把她壓在床上,臉埋在她的頸窩,身下一下一下地撞她,聲音沙啞纏綿,“南柯。”
沈南柯猛然睜開眼,拿起手機看時間是凌晨一點。渾身熱汗,身下黏黏糊糊,她直奔洗手間。坐在馬桶上發現例假來了,難怪昨晚會那么反常,居然去搜怎么跟孟庭深做才會舒服,激素真是可怕。
女人,被激素影響的一生。
換上衛生巾回到房間繼續睡覺,這一次她夢到了高中時學校門口那條路。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白色陽光斑駁在寬闊的道路上。
她騎著車跟同學一起往家趕,旁邊男生捅了沈南柯一下,“快看,你死對頭在談戀愛。”
沈南柯轉頭看去,孟庭深穿著白色校服背著書包筆直地站在公交站臺前,他身邊站著個小個子女孩,圓臉大眼睛,仰著頭跟他說什么,笑的一臉燦爛。隨后遞給他一個耳機,孟庭深抬頭往她這邊看了一眼,接過了耳機戴到了耳朵上。他們并排站在樹蔭下,連太陽都眷顧他們,一陣風吹過,陽光穿過了茂密的樹木落到他們身上,畫面美好的讓她身邊的混混吹了聲口哨。
“快拍下來告訴老師”
夏天的風吹在臉上,熾熱滾燙。
沈南柯站起來踩著腳蹬往前飛馳,速度極快與孟庭深擦身而過,“我又不是他,我沒那么猥瑣,還告狀。談唄,多談幾個,等他成績下滑我穩坐年級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