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孟庭深站在洗手間門口,隔著一地玫瑰與火紅的婚床跟窗戶邊的沈南柯對視。
沈南柯大學時漂亮到了巔峰,人長得美性格張揚,當時追她的人特別多。個個鎩羽而歸,那些男生私底下叫沈南柯玫瑰殺手,很多人給她送玫瑰,歸屬是她宿舍樓下面的垃圾桶。
周赫陽給她送過一萬零一枝玫瑰,鋪滿整個操場,她只看了一眼,跑出了百米競賽的速度,飛奔離場。
送她最多的是白玫瑰,偶爾也會有紅玫瑰。無一例外,全在垃圾桶里,紅玫瑰犧牲更快。
沈南柯高冷傲慢,她活在雪山之巔,無人能觸碰到她。她高高在上,俯瞰眾生。
孟庭深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像那些男生一樣,毫無自尊地送沈南柯玫瑰,沒有尊嚴地討好她。他看不起那些人,一個個哈巴狗似的跟著沈南柯。
終究,他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領證那天,他抱著一束玫瑰站在她家小區前等了半個小時。如今,這間房子里鋪滿了玫瑰,沈南柯站在玫瑰中間,他一顆心高懸。
“喜歡啊,我為什么不喜歡”沈南柯彎腰撿起了一支玫瑰拎在手上,看著孟庭深就笑了起來,一雙眼浸滿了張揚燦爛的笑意,細碎的燈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燦爛的像是夏天最濃烈的驕陽,是純白色。
越過那一片紅色,她來到孟庭深面前,皙白修長的手指勾著一支玫瑰,用玫瑰花瓣挑他的下巴,“不準撤,保持原樣,我吃完飯要回來看。”
玫瑰冰涼,上面含著露珠,碰觸到孟庭深的下巴。他隨著沈南柯的動作把緊繃的下頜抬了起來,微微的癢意,他感覺一團火燃燒在嗓間。
他成了他曾經最看不起的那類人,庸俗不堪,為了一點欲望,愿意引頸受戮。
他抑制住喉結的滾動,按下心悸感,他仰著脖子,卻垂著睫毛,視線黏在沈南柯身上,“這里有很多玫瑰。”
你那么討厭玫瑰,為什么不討厭它們
“還不夠多,應該把屋子填滿。”沈南柯靠近孟庭深,玫瑰下移劃過他冷肅的脖頸,一點點靠近他的鎖骨,故意撩他,往他衣服里探,“下次,你把這里填滿。”
“是嗎”孟庭深的喉結滾了下,嗓音浸著一點情欲上頭時的啞,他癢的厲害,抬手來碰這支扼住他命脈的玫瑰。
沈南柯及時收手,不讓他碰。她拎著那支玫瑰,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地踢開地上的氣球往外走,“快點,去我媽那里吃飯,我餓了。”
這間婚房,她非常滿意。
林韻怎么這么好笑身份轉變后,她人轉的飛快。
沈南柯以為還要熬一段時間。
她心情好,自然不端莊,一步兩個臺階下了樓梯。跟進門的林韻四目相對,沈南柯急剎住,一眨眼,拎著玫瑰快步走過去到林韻面前,把花遞過去,“送您,辛苦了。”
“還滿意嗎”林韻接過那支花,往后面看了眼,她兒子一如既往沒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