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廉看著臉形有些削瘦的陳思沐,頗為心痛地問道,“在仙島還……還好么?”
“好得很呢!父親,你不用擔心我。如今的我,已經是元嬰長老門下的真傳弟子,而且還是擁有兩個丹田天賦,前途不可限量。”
和許多外出工作的子女們一樣,陳思沐回到家中,一樣也是報喜不報憂,將在仙門的生活描述得美好而又幸運,卻沒有將那些險象環生的絕望說出哪怕一星半點。
但是這幾個月來,陳永廉和不少城中的修仙者們交流過,又如何會不知道,當初陳思沐連穴竅都沒開,便用升仙令前往仙門,是多么危險的一件事啊!
“苦了你啊!孩子!”
陳永廉也沒有戳穿,只是不住笑呵呵地點頭道:“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爹爹都想死你了,這次回來,就在家里多住一些時日。
如今城中也有不少的修仙者常駐,就你們蓬萊仙門的仙長們也不少呢!我聽說,城里還時不時有一些修仙者們舉行修煉資源的交換會。
所以,哪怕你留在城里,也有獲取修煉資源的渠道。短時間可以不用馬上回仙門去的……”
“恩!父親,你對我們修仙者的事情,竟然也了解了這么多?”
陳思沐很是驚訝,沒想到幾個月前什么都不懂的父親,現在竟然連這些都打探清楚了。
陳思娣則在一旁噘著小嘴巴說道:“那可不!爹爹成日擔心你在仙門當中吃虧和碰到危險,經常跑去和那些蓬萊仙門的修仙者們打探有關你的消息。
連家里寶庫的珍寶都送出去不少,才換來這么一丁點稍微有價值的內容。”
“是女兒不孝,讓父親操心了。”
陳思沐有些愧疚地說道。
“思娣!不準亂說,爹爹那也是為了金陵城的安定,才去了解這些修仙者們的底細的。”
陳永廉立刻瞪了二女兒一眼。
“是是是!爹爹說的都對。那大姐,你和爹爹這么久不見,好好多聊聊,我就先出去玩了……”
吐了吐舌頭,陳思娣便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而陳永廉卻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這個二妮子啊!肯定又是往唐府跑去了,成天就想粘著那唐燦,一口一個相公長相公短的叫著,一點女兒家的矜持都沒有。”
“啊?二妹她……她難道對唐燦也?”
聞言,陳思沐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
剛剛在府門口,二妹見到自己回來,為什么會是那樣的神情了。
“是的啊!你二妹其實從你離開之后,就一直催促著要繼續和唐家的婚約。
你這個大姐不在了,就由她頂上。也不知道唐燦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將她給迷得五迷三道的。
可如今的唐家今非昔比,而唐燦更是一飛沖天。你進城的時候,應該也看到了,連元嬰后期的方長老,都對唐燦言聽計從。
這樣的唐家,還能再看得上我們陳家么?也正是因此,這些時日里,為父也不敢多和唐家有所來往。
真有什么事情,也是讓思娣代為傳達一聲的。
因為為父是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姿態去面對唐燦。”
陳永廉說著搖了搖頭,嘆道,“你在仙門,也許不知,如今整個東土大陸諸國動蕩不已。
前不久北邊已經傳來消息,說是北魏已然被大秦鐵騎所滅。接下來,可能趙國也難以幸免,亂世就要來了啊!
我們的大梁,不知道能不能挺得住啊!”
對于國家和百姓們的擔憂,陳永廉是又心焦又無可奈何。
年輕時候的一個個宏愿,如今回想起來,都成為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修儒家思想,自然是忠君愛國,上不愧對社稷江山,下不辜負黎民百姓。
可如今卻渾渾噩噩過了十多年,一事無成,胸中自然有一股淤積已久的不平氣。
而聽了父親說了這么多,陳思沐也是咬了咬嘴唇后,下了決定,說道:“父親!我和唐燦的婚約,應該要作數。我……我也愿意嫁于唐燦。
現如今的唐燦,也配得上當我的夫婿。而有了唐家的力量,父親你也可以獲得強大的助力。”
“思沐,你真的是這么想的么?爹爹可不希望因此而葬送你的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