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耀東清早睡前去上香,都看著香爐里插滿了燃盡的香腳,香灰的香案臺上面到處都是,也不知道昨天一整天,大家伙上了多少柱香。
他拿著刷子清理香案上的灰,嘴里碎碎念著,“都還挺怕死的……才這點風浪,這才哪跟哪……”
這香爐的香燃完了,香腳就要拔掉,把爐內的灰抹平,不能這樣擠的滿滿的、桌面臟臟的。
這香案上的灰也不能隨便掃到地上,得收起來,再放回香爐里。
如果香爐里的香灰太多,就挖一些起來,以尊重的心拿回家繼續供著,或者拿到廟里去,千萬不能拿去踩。
從香爐里拔掉的香腳也不能亂丟,也一樣要收起來給它火化,灰跟香灰放在一起或者放在清凈的地方。
能處理的圓滿一點,就一定要做好一點,有幾分恭敬心,就有幾分福報。
葉耀東是挺信這個的,只要他在船上,香爐基本都是他在打理,他也會跟船上的幾個骨干交代,大多都是跟那些退伍兵交代。
他們本村人絕對會處理好這些,都不用他。
船上的人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對待這些都是重之又重。
把香灰掃好放到香爐里,香腳也收起來放到一旁,他才又重新上了三炷香。
“平平安安魚滿倉……”
上完香后,他才安心的去睡覺。
雨過天晴后,漁網也都趕緊下網,其他漁船夜里也為了應對風浪,暫時都停止了捕撈,現在雨過天晴都趕緊跟著干活。
他熬了一晚上,也能安心的回船上睡覺。
等睡醒他才去通知船長,下一趟收鮮船過來的時候,他要跟著返回了。
船長早有預料他待不了多長時間,但有他在,就跟定海神針似的,啥事都慌不了,這一下子要回去,心里頭突然就有點空的。
“這么快就要回去了?”
“也呆了快一個月了,反正啥事你們商量著來就好了,有我沒我都一樣。”
“那還是不一樣的,你在的話,大家就有主心骨,遇事都慌不了。”
“不一定吧,看昨天那雷雨,浪大的一個個都慌的趕緊拜媽祖,給媽祖上香去了,平常都沒見他們拜的那么勤。”
“呵呵,那昨天浪確實大,船頭的浪都打到甲板上了。”
“反正有事你們商量著來。”
“行吧。”
葉耀東在船上熬了一個月,感覺自己都老了10歲,一臉的滄桑感胡子拉渣的。
等回到岸上,才感覺自己活過來。
靠岸回到廠里時候,已經是凌晨好幾點,他也懶得爬上爬下回宿舍拿衣服,直接去澡堂沖洗,然后穿著內褲,拎著一袋臟衣服再回宿舍換。
大家都休息了,他回宿舍的時候也輕手輕腳的。
等躺下……
有人!
林秀清感覺到身邊好像有人,驚醒了,“誰!”
葉耀東還沒想床上是誰,就挨了一腳,摔在了地上,“我我我……”
兩口子都松了口氣。
“你怎么回來了?”
“你怎么在這啊?”
葉耀東答道:“我剛回來,該我問你,你怎么突然躺這了?”
“孩子放暑假了,我不是領他們過來?剛來兩三天,還想著過兩天回去魔都,就把他們放這。”
“大半夜的,嚇我一跳,還以為誰不要臉的爬我床。”
“我才被你嚇醒,睡到半夜,突然間有人爬床。”
“剛回來就挨了一腳,我瞌睡蟲都被你嚇醒了,突然間床上出現了個人。”
“床上有人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