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冬日的京城冷得出奇,凜冽的寒風刮的余紈紈臉生疼,只得將帽檐再壓低幾分。
不過對于她們來說,這也不失為一種好事,如果是夏天,出門包的嚴嚴實實反而惹人注意。
“紈紈你走慢點。”
伊織雪乃躡手躡腳地打量著腳底的路,剛踩到冰面直接給她摔了個四仰朝天,到現在屁股都火辣辣的,可不得小心點。
“還有一千多米呢,再慢蒲潼該忙了。”
說到底,余紈紈還是想蒲潼了,步子自然比伊織雪乃和林予夕快些。
出了機場七人兵分三路,謝沐去了京大看丁苓泠,其他人則是走親訪友,第一時間去找蒲潼的,倒只剩下她們三個。
倒也不是陳思卿幾人不惦記蒲潼,只是他們思慮周全,小情侶久別重逢這種時候,閑雜人等太多可不行。
就是沒事找事,他們也不能當那個電燈泡!
趁兩人說話的功夫,林予夕默默駐足,端詳起周遭的景色來。
冬天京城擁有著獨一份的藍,抬頭就能看見枯樹枝有序的和天空交錯,光禿禿的季節卻散發著更為堅韌的生命力。
越是繁華的城市,冬天反而越是荒涼,倘若獨自一人在這過年,心里怕是不怎么好受。
萬家燈火,為何不能有我一盞呢?
或許往日蒲潼的春節,就是這么度過的,但現在有他們這群朋友在,自是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指不定那個無所不能的家伙其實還挺怕孤獨的,大過年的一個人可別偷偷哭……
“希望蒲潼還沒吃飯,等會還能蹭一頓。”
伊織雪乃瞥見眼街邊的小吃攤,下意識舔了舔已經凍干嘴唇,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饑寒交迫。
“到底是怎么樣的美食才配得上這一路的顛沛流離?”
“你還顛沛流離上了,飛機上睡得鬼迷日眼的,這才走幾步?”
林予夕不語,只是一味地詆毀。
高三黨天天悶頭學習疏于鍛煉,能多走路還是多走路,畢竟高考也是健康的軍備競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這個點他應該吃過了吧……”
余紈紈對于蒲潼的作息還是很清楚的,他這個人生活相當規律,簡直是個自律狂魔。
蒲潼的年少有為人盡皆知,但他背后的努力與自勉卻是許多人未曾注意到的。
“問問不就知道了!”伊織雪乃嘿嘿一笑,“放心,我不會暴露的。”
她準備手機出來,不過剛有動作就被林予夕攔住了。
言多必失,以蒲潼的敏銳程度,說太多很容易就會被猜到,與其演戲倒不如不問。
“我還是更好奇他打開門看到我們三時的樣子……”
老實說,除了給蒲潼驚喜,她們也是有幾分好奇在的。
大家跟蒲潼是很熟,但這家伙私底下到底是什么樣,平時除了學習和創作干點啥,她們還真不了解。
突然造訪,才有意思。
“感覺咱們像是老師查寢,希望這小子在干正經事。”
余紈紈笑笑不說話,這么一說確實有點像,不過像蒲潼這種三好學生,應該是不怕查寢的……吧。
好吧她忽然有點慌,畢竟蒲潼平時不正經的時候還挺多。
“快進到開門發現蒲潼左擁右抱,咱們當場捉奸在床!”
伊織雪乃剛說完就后悔了,跟朋友開點玩笑倒是沒什么,就是沒考慮到紈紈的心情。
余紈紈聞言頓時有點別扭,小男友在外面勾三搭四是吧,要真這么狗血她可要先綠化再黑化了。
“你們鬼子多少沾點變態在身上。”
林予夕這稱呼可沒有什么惡意,算是給余紈紈幫腔,雪乃開玩笑她也是開玩笑,不過她開的是國際玩笑……
“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