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萍兒手捧鐵鑄文書,面露喜色的對陶方德躬身一禮,然后隨同陶文芝一同走出這間小屋。
但就在二女剛轉身,踏過門檻的時候,便聽到背后陶仲景的一聲悲呼,那一句“長老去了”
瞬間,無論是歡喜的陶萍兒,還是失落的陶文芝,內心都五味雜陳了起來。
“方德長老”
屋外,其余陶家修士紛紛掀袍下跪,跪地痛呼了起來。
雖然,陶方德在離世前,沒有將最大機緣贈予他們,但陶方德這些年來,為家族的付出,他們都一一看在眼中,記在心中。
對這位行事至公的長老,他們一直以來,都是擁戴的。
“自己煉丹”
同一時刻,跪地痛哭的陶仲景也明白了,為何陶方德會在臨死前,對他說出那一番話了。
其是讓他自強,從而振興家族,不要學自己,走歪門邪道。
“長老,仲景明白了。今后一定帶陶家,走出自己的路,重立邯山陶家,不負您的期望”
陶仲景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他不認為,陶方德的路走錯了,倘若其先前沒有執行妻族計劃,深度綁定衛家如今的邯山陶家,是否還存活在世間,沒有如其他僑族一般覆滅,尚是未知之事。
只是,行進到此,邯山陶家這一家族舟船,需要轉舵罷了。
或者說,若是沒有陶方德等陶家先輩為陶家打下現在良好的外部環境,陶家哪有如今自立自強的機會、野望
陶方德的臨終之言,在四樓的衛圖,亦聽得清清楚楚。
“舍棄金丹名額,贈給陶萍兒。想不到,方德兄,你這么看好我。”
衛圖搖了搖頭。
此前,他也以為,陶方德會將這一金丹名額贈給陶仲景,好重新恢復邯山陶家金丹家族的名頭。
卻不料,這僅是虛晃一槍。
其如他最初所料那般,將金丹名額給了陶文芝、陶萍兒中的某一人。
這一目的很明顯,是不想陶家和衛家今后的關系自此冷淡。
“不過,就是不知你之意,是想讓邯山陶家繼續綁定衛家,還是想讓邯山陶家今后迎來真正的自立”
衛圖輕嘆一聲,他此刻,亦是聽明白了陶方德給陶仲景所言那一番話的真正含義。
“也罷,我就幫你一次,也算全了朋友之義。”衛圖默默想道。
接著,衛圖一翻掌心,取出一枚符信,向樓下的小院拋了過去。
這枚符信在法力的操控下,飛到了小屋之內,落在了陶仲景面前。
“衛前輩的法力氣息”
見到符信,陶仲景嚇了一跳,他連忙起身,先對這枚符信拜了三拜,然后這才雙手一伸,將其接了過來。
“記名弟子”
看到符信內容,陶仲景頓時心中一喜,他立刻對身旁的族老道了聲歉,便飛遁離開小院,向衛圖所處的四樓臨時洞府趕了過去。
“仲景拜見衛前輩。”
陶仲景站在洞府門口,手持符信,深深拜揖一禮。
隨其話落,洞府大門應聲而開,露出了盤坐在屋內的青袍修士。
“陶仲景,當年你跟隨方德兄來到衛氏丹符坊,做了坐席丹師當初方德兄之意,就是讓我給予你們陶家族人一些指點”
“只是衛某因為一些緣故,在丹符坊所待的時間不久,這指點一直以來,都沒有落實。”
“今日,方德兄坐化,我念他舊情,收你為記名弟子,教你一些丹道知識,不知你可否愿意”
衛圖打量了幾眼陶仲景,詢問道。
他相信陶方德的識人之能。
其能在臨死之前,把家族重擔托付給陶仲景,就足以證明陶仲景的人品不會有太大問題。
適才,他也看在眼里,陶仲景在失去金丹名額后,并未對陶方德心生埋怨,反倒仍舊擁戴于陶方德。
這一點,就誠實可貴了。
此外,他如今,也確實需要一個新“管家”,打理衛氏丹符坊。
如今的衛氏丹符坊,不僅是他賺取靈石的一個搖錢樹,也是他在應鼎部內扎根的一個證明。
不能自此而荒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