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衛圖也不知道,六欲道人認不認識仇婆婆,亦或者兩人是否曾經見過,所以他只向仇婆婆簡單打了聲招呼后,便一轉目光,再次看向了蘆雪狐。
“本座的身份,應能從貴閣購得四階太歲了吧。”衛圖淡淡說道。
有合歡宗這魔道大派作為背景,他無論到哪里交易,都是通行無阻的。
“這是自然。”
蘆雪狐微點螓首。沒有反駁。
只是,話至此處,蘆雪狐又頓了頓聲,看向了衛圖,說道“六欲前輩,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前輩能答應。若前輩能答應此事,四階太歲這鎮店之寶,晚輩愿拱手相送。”
聽到此話,衛圖雖有意外,不過他也沒有意外太多。
畢竟,在外做生意,哪能不遇到一兩樁麻煩。
即便沒有麻煩,借此由頭,與貴人搭上話,也是一件極好之事。
四階太歲石盡管貴重,但與擴寬元嬰中期強者的人脈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更何況,六欲道人的身份,還是合歡宗的太上長老。
在魔道地界,魔道五派雖非絕對的霸主,但萬圣閣若能得到此背景相助,在今后的日子,定會如魚得水不少。
這都是可預料到的事。
“蘆姑娘,可以先說說,是什么不情之請”衛圖微然一笑,問道。
如果此事不麻煩的話,他不介意,為此省下一筆靈石開銷。
現在他的身家,雖不至于貧窮,但也絕沒有到富裕的地步。
為了在五十年內突破元嬰中期,他不僅把自己多年的積累損耗一空,而且還欠了不少的外債。
事后,雖因殺死金霞神師、六欲道人二人,以及覆滅上良蔡家,補充了一些,但相較于同階修士,他還是貧窮的可憐。
一聽這話,蘆雪狐粉臉上,立刻泛起了喜色,她連忙說起了,自己此次打算請衛圖相幫的“麻煩”。
“此事與妾身父親有關。”
“一百多年前,妾身父親受骨瞳大師邀請,眾籌煉制一爐金谷丹。”
“這一爐金谷丹所需的靈材,我爹出了七成以上。”
“當時約定,待丹出之后,若有一枚以上的金谷丹,骨瞳大師與我爹五五均分。但五十多年前,我爹因轉修魔功失敗,境界跌落”
說到此處,蘆雪狐面現凄楚之色,眸光黯淡了許多。
聽到這里,衛圖稍一思忖,便明白了蘆雪狐想要他相幫之事了。
這件事很簡單。
就是這個名為骨瞳的煉丹師,在看到蘆雪狐親爹境界跌落后,想要毀掉之前的諾言,吞掉分給蘆家的丹藥。
落井下石,在正道都不稀奇,更別說人人奸惡的魔道了。
只不過,衛圖不明白的是,蘆雪狐現今明明還有仇婆婆撐腰,何必要請他這個外人相幫
這名為骨瞳的煉丹師再是大膽,再是有地位,也不太可能欺負還有元嬰老祖存世的蘆家。
蘆雪狐似是猜到了衛圖的顧慮,她頓了頓聲,解釋道“仇婆婆之所以效命我蘆家,是因為我爹曾救過一次仇婆婆,而當時所請的醫師,就是骨瞳大師”
“按照我爹猜測,以骨瞳大師的陰險,應該在仇婆婆體內下了暗手。所以此事誰都可以相幫,就唯獨仇婆婆不可。”
“而六欲前輩不同,只是毒魔島的過客,與骨瞳大師素無交情。”
“陰險”
聽到這兩個字,衛圖眼眸微微瞇了一下,他可不認為,蘆家真有蘆雪狐說的這么白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現今,仇婆婆效忠蘆家,恐怕絕不只是感恩于蘆家。
有極大可能,蘆家和骨瞳一樣,也用手段,控制了仇婆婆。
如此,才符合魔道的常規。
“本座薄有家資,不愿牽扯貴閣這點小恩怨,還是勞煩蘆姑娘,以靈石交易。”
想了片刻后,衛圖淡淡一笑,說出了這一番話。
“什么”
聞言,蘆雪狐頓時為之愕然,臉上浮現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她萬萬沒想到,衛圖會拒絕她。
畢竟,她適才的請求,于衛圖這元嬰中期強者而言,只是小事一樁,隨手就可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