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有對此“舊人”逝去的感嘆。
說到底,此女雖然之前動機不良,但陰差陽錯之下,并未給他造成太大威脅,僅是讓當時仍是筑基境的他,惶恐了一段時日。
再者——
雖然秦玉靈對他不行,但對待寇紅纓這個徒弟,卻是真真切切的當傳人去栽培。
如今,此女已經坐化,他再執著這點昔日的恩怨,就沒必要了。
“此次聚會完后,我陪你,給你師父上一柱香。”衛圖沉吟一聲,說道。
“多謝衛叔。”
聽此,寇紅纓盈盈一笑,謝道。
此前,因為秦玉靈和衛圖之間的恩怨,她夾在中間難以做人。
現在,衛圖為此釋懷,對她而言,無疑是好事一樁。
只是,想到這里,寇紅纓心中,就不禁幽幽的嘆息了一聲。
昔年,因為“雙鳴玉”之故,她心里不僅一次存著撮合衛圖、秦玉靈二人,好親上加親,成為一家人的想法。
但可惜,此事因為秦玉靈的貪念,只能被迫胎死腹中了。
她暗忖:倘若師父秦玉靈和衛圖真的締結了良緣,恐怕就不是今日坐化結局,而是和她一樣,證就元嬰之境了。
畢竟,以她師父境界,若得一尊“元嬰強者”傾力栽培,突破元嬰還是有一定可能的。
“紅纓師妹的鏡水閣既然沒有問題,妾身手下的凝月宮,亦不會有問題。”
曹宓微點螓首,回道。
凝月宮是家大業大,但她這一脈的修士,就只有寥寥數人了。
而被她所看重的,亦只有霜仙子一人了。
聽此,衛圖暗暗點頭。對二女的大局觀和處事手段,感到滿意,畢竟不是任何人,面對此危機時,都可以表現的如二女這般泰然若素,有條不絮。
“除此之外,韋叔那邊,也應照料一二。”寇紅纓遲疑片刻,對衛圖提醒道。
人走茶涼。
不只是故事,更是現實。
在韋飛坐化后,少了韋飛這一感情牽系后,無論是她,還是衛圖,與“韋家”的來往,都日益稀少了起來。
不過,縱然在利益上,難以照拂到韋飛的后人,但在今日的“逃命”一事上,他們現今的義社修士于情于理,也應該戴上韋飛的后人,一起逃。
畢竟,說到底,這件禍事是他們惹出來的,總不能讓其波及到,早已和義社關系“疏遠”的韋家眾修身上。
“二哥的后人?”
聽到這話,衛圖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他沒想到,寇紅纓這和韋飛關系最冷淡的義社修士,竟然在韋飛逝世兩百年后,還心念舊情,對其后人進行照拂。
要知道,在當年的筑基一事上,寇紅纓曾讓義社的眾修幫扶時,唯一的拒絕之人,就是心存逍遙之念的韋飛。
“韋家后人,待會我會親去一趟蕭國,帶他們離開。”
接著,衛圖沉吟一聲,說道。
百年前,新組建義社的時候,他盡管沒同意寇紅纓的建議,吸納義社的“仙二代”,如韋仙兒、韋平姐弟等人入社,但……利益是利益,性命是性命,在性命上,他不會對二哥“韋飛”的這兩個后人,不管不顧。
“善!”
聞言,曹宓、寇紅纓二人齊齊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她們現在的層次,盡管不是韋飛后人所能“高攀”得起的,但義社中,不能只有利益,亦應該有“義氣”的存在,否則根本難以發展長遠,持久存在。
帶韋飛后人一同逃命,便是現今義社眾修之中,義氣的體現。
……
半個月后。
昭冥死海外圍,隨著一道青色遁光的浮現,云端上,顯露出了衛圖,以及韋平、韋仙兒二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