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注滿了虛偽,大人和孩子都被蒙著眼睛在這里遨游。
唯一一個睜開眼睛看世界的人卻被嘲諷為瘋子,那段時光真的讓人難以忍受。
江戶川亂步下意識的拿取眼鏡,摸了個空時才記起,眼鏡在剛才被乘客丟掉了。
強行壓下想要罷工的想法,江戶川亂步惡狠狠的瞪了列車長一眼。
但這里并不是真實的世界,車廂里的角色都是由文字編造的人設,他們的人生早早的就被排版成冊,一眼就能看到人生的盡頭。
對于江戶川亂步的目光,列車長并不會做出任何改變,他只會老老實實的遵守愛倫坡給他的人設。
江戶川亂步低頭盯著鞋尖,他也說不準自己和書里的人哪一個要更可憐一些。
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騷亂,列車長開始疏散人群。
車廂瞬間變得空蕩起來,鞋子踏在鐵板上的聲音格外刺耳。
不過這倒是方便了他們探查現場。
車廂內的腳步非常凌亂,已經沒有了辨認價值。
鹿野院平藏看了一眼沉默的亂步,嘆了口氣,“先去看看尸體吧。”
往日的江戶川亂步像是嘰嘰喳喳的太陽,從來都不肯老老實實的呆在一個地方,就算是把他掛放在天空,他依舊有辦法擺脫物理規律四處亂竄。
而現在,那股精氣神消失了,隨著他的眼鏡一起融化在雪中。像一個精致的人偶,默默的跟在鹿野院平藏身后。
鹿野院平藏身上的血跡是在他們完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說沒有看到兇手的樣貌,身高和性別。
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只能從尸體上找。
尸體被彎折放入餐車,脖頸處有半個血手印,但死者手上卻沒有任何血跡,除去脖頸大動脈的刀傷,沒有其他明顯外傷,初步判定為失血性死亡。
口袋里有紙質的名片和一盒用于治療心臟的藥品。
名片上印有死者的姓名和職業,死者名叫高橋優,是一名往返與歐洲大陸和日本的寶石商人。
轉身看著避開現場的亂步,鹿野院平藏緊皺著眉,“亂步,要不要嘗試用我的方法進行調查。”
所謂平藏式調查實際上就是普通偵探用的手法,但顯然江戶川亂步無法接受。
“走訪調查,排查關系是普通偵探的工作,名偵探才不會用那種手段”
沒有眼鏡,異能力就不會發動,名偵探就不是名偵探了。
深知江戶川亂步別扭性子的鹿野院平藏在不遠處自語,“名偵探沒有使用異能力就打破了異能力者的迷局,這聽起來好像”
“比使用超推理破案還要厲害”江戶川亂步從凳子上站起,眼神中滿是自信,“很好現在去第一案發現場”
這個年代的列車都有乘客單獨房間,出于經濟方面的問題,列車沒有完全賣出票的話,是不會發車的。
將有人的房間全都排除的話,剩下的那個就是死者的位置,也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鹿野院平藏熟練的使用從太宰治那里學來的撬鎖技巧,撬開了旅客房間。
入目滿是呈現噴射狀的血跡,大部分集中在沙發和玻璃窗上,出血量和痕跡符合被割破動脈的死狀。
死者房間和身上都沒有減少財物,但隨身攜帶的公務箱的鎖孔處有大量劃痕。
痕跡很新,一看就是近期添的。
江戶川亂步抬手比劃了一下,自語道“箱子上的劃痕和死者的傷口打小一致,但為什么只有輕微的反抗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