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神之眼,給亂步傳遞信息。
他們被騙了,布下誘餌的人早就知道他會來追查,所以留下重重疑點,甚至不惜用其他人墊底也要拖住他們,繼續搜查只會浪費本就不多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他收到了回信,可奇怪的是,亂步給的留言不是離開的信息,也不是其他線索,而是一個坐標,一個在他標注過的地圖上的坐標。
深知亂步性格的鹿野院平藏思索片刻后,立即朝坐標方向跑去。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了。
偵探的敏銳度有時會極為隱晦的提醒他們,在鹿野院平藏趕到時,他先是看到了亂步的背影,緊接著是的火光沖天的爆炸聲。
尚不了解狀況的鹿野院平藏問向前方的亂步,“這里發生什么事了”
亂步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語氣也十分低沉,“醫院不需要那么多人手,國木田便主動過來幫忙,在排查過程中我們找到了一個嫌疑最重的地方,但那里沒有異能罪犯,只有一群小孩子,爆炸前國木田把我推了出來。”
剩下的話即使不說,他也知道發生了什么,沒有什么比讓理想主義者看到自己的理想破碎來的打擊更大。
但他們現在沒空哀悼,如果他沒推測錯的話,這些孩子是被壁爐之家收養的,在被灌輸效忠女皇的觀點后,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囑咐亂步保護好自己后,鹿野院平藏握緊十手,貿然出拳的下場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這種錯誤不能再犯第二次。
在他小心翼翼往前走時,身旁飛速閃過一個矮小的影子,鹿野院平藏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但對方的速度很快,一看就是經過了專業的訓練。
電光火石間,將一切串聯起來的鹿野院平藏對著前方大喊,“阻止他”
愚人眾紀律嚴明,即便是對待同伴也是近乎嚴苛,如果剛才的爆炸沒能將所有的東西消耗干凈的話,一定會有后續人員去收尾。
現在已經顧不上隱藏自己這種事了,鹿野院平藏舍棄了最為穩妥的前進路線,直接從中間穿過。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到達時,他親眼看到剛才的黑影將匕首插進國木田懷中孩子的頸動脈。
動脈出血最是難以控制,國木田獨步在對方將匕首拔出的第一時間按壓住懷中孩子的傷口,慌亂見他聽見懷中人說了一聲“隊長”。
這兩個字像是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說完他將目光轉向國木田獨步,努力的扯出一個笑容,顫巍巍的伸手想要碰一碰這個為自己的傷口感到悲傷的陌生人。
沾滿血的手半路就被國木田獨步握住,但這一刻像是命不久矣的病人完成所有愿望后的模樣,一旦沒了留戀,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去死。
“為什么”國木田獨步沒有松開懷中人的手,不可置信的望向一旁握著匕首的元兇,“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旁的孩子無所謂的用袖口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輕描淡寫的說道“幫助瀕死的同伴獲得解脫也是職責的一種。”
“我可以救他的”聽到這話的國木田獨步伸出沾著已經開始干涸的血液的手握住面前孩子的肩膀,偏暗的掌心像極了傷口愈合時才會出現的疤痕,“只要將他帶回偵探社,他就能活下來”
“我們不會接受敵對組織的施舍。”他費力的掙脫國木田獨步的禁錮,轉頭看向鹿野院平藏,語調尖銳,“更不會接受叛道者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