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感壓好,太宰治費力的抬起眼皮觀察四周的環境,確認依舊是醫院的病房后,他翻身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許是他給人的印象多是外向自信那一掛,這會兒蔫巴巴的躺在床上,顯得格外孱弱。
“你為什么讓自己受傷”綠色的光團有些疑惑,她不明白,“你明明可以避開這次禍患,為什么選擇了受傷”
人類總是畏懼著死亡,對于這種自我放棄式的存活,她無法理解。
死亡是消失最為激烈的那段前奏,而存在則是活著的證明。
這兩者向來無法共存,但兩種相互沖突的情緒卻在太宰治身上和諧的詭異。
他在用死亡證明存在。
因論派有一位學者也曾有過這種想法,他認為能證明自我存在的唯一方式就是死亡,因為不存在的東西無法消失和死亡。
為了證明自己的理論,在將論文發出去的那一天,他從教令院的頂樓一躍而下。
這幾行字是她從虛空中探聽到的所有內容,她未曾見過那位學者,也未曾看過他那未被允許發表的文章,但卻被他的想法所撼動。
就在那一天,她開始思索自己的存在是否算是活著。
倘若是活著,那為什么自己無法將自我的思緒向外播撒,只能在夢中與自己的子民相見,又為何被勒令待在凈善宮,不被允許外出。
如果不算,那自己又為什么活在教令院的歷史典籍,大賢者的每一次演講中。
對方反復提及卻又拼命遮掩自己的名諱,到底意欲何為
這樣特殊情緒的再一次出現,這讓久困一隅的納西妲第二次產生了名為探究的欲望。
是什么讓太宰治做出了這種選擇
是責任使命亦或是不可言說的隱秘
“因為要打探情報。”太宰治藏在被子下的手慢慢的探到了傷口處,指腹摩擦著粗糙的紗布,讓他的理智逐漸回歸。
但還是太慢了,太宰治側過頭看了一眼依舊存在的綠色光團,他狠下心壓了壓剛縫好的傷口。
感受到指尖傳遞過來的的濡濕,太宰治用力咬了一下逐漸蒼白的嘴唇,在壓力的迫使下,血色回歸,艷的像是涂了驅鬼的朱砂。
這讓他看起來健康一些,也更加衰敗頹靡。
像是被人在生命力最旺盛的那一刻抽干了周遭的空氣,放在真空的環境中,成了一株永生花。
死在了最艷麗的那一刻,也永遠的用最美的姿態活著。
“我明白了。”綠色的光團極為人性的向上跳了一下,而后往側邊動了動,“非常抱歉用這種方式和你會面,但目前的我并不適合在外現身。”
橫濱上層確實允許提瓦特的成員自由活動,但其中并不包括納西妲。
作為圣痕計劃的核心,納西妲向來沒有自由,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納西妲。”綠色光團靈巧的立在床尾,“目前我們的行動一切順利,如果你想要參與進來的話,可以去郊區的廢棄礦場。”
納西妲一離開,太宰治那副虛弱模樣消失的一干二凈,往日他受過的傷,比這嚴重的多到數不清,一點槍傷還算不上什么。
拿出準備好的手機,將事先編輯好的短信稍微修飾一番,發送完畢后,太宰治難得有時間看看窗外的風景。
一只叼著小魚干的貓在窗邊溜達,特殊的花色讓太宰治認出了這只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