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震驚的就是立原道造,他還以為大倉燁子將炸彈放在了辦公室,沒想到的是他們先前乘坐的飛機本事就被塞滿了炸藥。
要是大倉燁子的手一個不穩,他們在路上就沒命了
逃過一劫的立原道造看著被炸毀的起降站,嘴角抽搐,無論任務是否完成,他們好像沒法用正常的方式回去了。
趁著眾人都沉浸于剛才的爆炸中尚未回神時,躲在一側的八重神子在光明正大的打量西格瑪。
據她所知,世界樹并不能憑空的創造一個人,一定要有一個依托才行。
西格瑪遺忘了自己的過去,因而被持有書頁的人選中,二度賦予其人格和新生。
先前旅行者曾斷斷續續寫過一段時間的日記,在兩人離開提瓦特后,這本日記輾轉來到她的手上,曾被她刊印過多次。
其中有一則故事很有意思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站在一棵樹面前。
夢里的樹很高,曾經見過這棵樹的人告訴我
這棵樹很久之前生過病。
那場病很嚴重,差點奪走這棵樹的生命,好在有人肯為他治療。
治病人的身體并不是很好,在這棵樹康復之前便已經死去。
如今我接替了她的位置,繼續為這棵樹治病。
在這棵樹恢復健康之前,我在樹下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我們見了一面,她讓我好好長大。
不了解其中內涵的讀者怕是只當這則故事是一個夢,而打理稻妻上下數百余年的八重神子有著不一樣的見解。
很久之前她便發現記憶會消退,記錄則會因為人的緣故,或多或少受到主觀判斷而發生改變。
彼時尚且稚嫩懵懂的她去了璃月,在市井之中,她聽到有人在講評書,璃月的歷史在他口中娓娓道來。
雖說同她的記憶有些許出入,但大致上并無太多差錯。
也就在那時,八重神子意識到了不會被更改的記憶是書籍。
回到稻妻后她馬不停蹄的創辦了八重堂,在民間招募能人異士撰寫稻妻歷史。
但過了一段時間后,八重神子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每個人看待事務的方向都是不一樣的。
面對一件事,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見解,因而寫出來的歷史變得不再可信。
事情又一次陷入僵局。
直到她接觸到了輕這類文學方式,她發現,只要給那些作家一個方向,他們就能創造出無數以現實為基準的作品。
只要仔細研讀,便能窺出一二,而且這種方式只會被世界樹甄別為無用的垃圾,并不會被清理。
于是,八重堂的業務從史料編輯改為輕征集。
旅行者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情,日記的記錄時間是在須彌的那段時間,那時候的世界依舊病著。
八重神子根據各個地區的書籍野史得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推論幾百年前治療世界樹的另有其人,對方逝去后,此后的須彌由小吉祥草王繼任。
但在提瓦特的所有記錄中,小吉祥草王就是須彌最初的神明
旅行者的這則日記印證了八重神子的猜想,天理施加于諸身的磨損并不是簡單的遺忘,而是毀滅的倒計時。
遺忘是磨損的一種,但倘若所有的記憶都被遺忘,所有有關于提瓦特的記憶都被封存,提瓦特還會存在嗎
沒等她想明白這個問題,災厄悄然降臨,黑紅色的淤泥封鎖地脈,偽造的太陽被虛假的星空鎮壓,禁忌知識再一次席卷提瓦特,黑色的紋路爬滿背脊,人們在哀嚎聲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