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題。
但近似倒立的姿勢讓身體的重心隨著重力不斷下移,抱著西格瑪已然不現實。
那種從自己胳膊滑落的感覺,是失去的前奏樂章。
眼看西格瑪就要墜落,中島敦松開一只手,拽住了西格瑪的手腕。
與此同時,側邊支撐力量的缺失,讓西格瑪處于嚴重的失衡狀態。
在風中晃悠的身體,許多次都擦著賭場的地層架構。
身后傳來的火辣痛感,被神經一絲不差的傳遞給西格瑪。
直到另一只握住了手腕,西格瑪的情況才略有好轉。
或許是知曉自己臨近死亡,西格瑪的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我說,為了偵探社沒必要拼到這個地步吧”
或許是怕中島敦的回答令他失望,西格瑪沒等他開口便繼續說道“你要是想要知道書頁的下落,我可以告訴你。”
“作為一個普通人,我已經拼盡全力的去尋找存在的意義了,只可惜,還是沒能找到。”
或許這就是名為西格瑪的一生吧。
身為沒有過去未來的人,給自己取了西格瑪這樣求和的名字,本意是希望從其他人身上學到些什么,但最后卻成為了一個由其他人組成的怪物,毫無自我可言。
真是可悲
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中島敦突然加大了握住西格瑪手腕的力道,“不可以,人絕對不能留下不知道為什么而活,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這樣無用的遺言而死去”
“很抱歉,但謝謝你。”被握住的手腕一點點下滑,像是無法更改的預言,被現實抹上絕望的灰。
我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呢
不斷下墜的西格瑪強忍著眼周的酸澀和體內因高度快速改變而產生的疼痛,他不舍的看著已經面目全非的天際賭場。
自己和賭場有一個能活下來就夠了。
天際賭場為了篩選客人,刻意立于高天,而為了維持賭場的運轉,自賭場誕生起,西格瑪從未離開過那片區域。
他沒有記憶,睜開眼便是孤身一人,握著一個不存在的地點的車票于沙漠醒來。
在黃沙中獨自彷徨三天后,被人販子商團控制,或許沒有異能他也會成為商品之一。
后來被費奧多爾帶走,幾乎所有時間都在地下室度過。
無論是沙漠,地下室,亦或是賭場,它們都離地面上的生物太遠。
看著圍著自己袖口瑪瑙扣打轉的蟲子,西格瑪恍惚間記起自己曾在昆蟲圖鑒上見過它。
這是一種趨光性生物,終其一生都在追逐那須臾的光亮,就像他追逐自己存在的意義,死守著天際賭場一樣。
他自誕生起三年所經歷的一切,如同周遭的風,消然逝去,了無痕跡。
不知為什么,原本凌冽的能割破皮膚的風突然變得溫柔起來,耳畔傳來聲響,“要一起去看飛鳥翱翔的模樣嗎”
“我快要死了,怕是不能和你同去。”
西格瑪將視線從賭場挪開,費力的掃了一眼身周,發現沒什么特別的存在后,全當剛才的聲音是自己臨死前的幻想。
“人總是在不停失去中走向死亡,可你的賭場依舊存在,它會保護你遠離傷害。”
提瓦特也會。
“這就是你們耍的把戲嗎”從中控室返回的大倉燁子,要緊牙根,恨不得直接咬破那群人的喉嚨。
在中控室西格瑪那個瘋子想要和他同歸于盡,她好不容易找到支撐點,結果那個經理又被偵探社的白毛小子救了下來。
在對方總算是要死的時候,一陣詭異的風直接把人帶走,消失的一干二凈。
在她的眼皮底下帶走目標人物,提瓦特,真是好樣的
第8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