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科星,雖不屬于聯邦高等星球的行列,甚至被其他星球排斥,但由于仍然列于聯邦的保護列表,這一百年來他們未曾遭受蟲族的任何形式襲擊。
所以他那時是真的認為能行的,說得天真一點,他以為自己至少能出一份力吧。結果現實教人,他的雙臂斷裂還好及時救援。
“不滿可以啊。”
那名法官挑了挑眉,他隨手翻看手中檔案,“就說你吧,李強,多少次去其他星球假扮難民領補助了還有這,屢次偷跑拖欠醫療費不還這些都將記入你的服刑賬頁,記得用勞動還。另外那邊的李安銘,真是一聲不響要做就做個大的啊,第一次出行記錄,就敢帶領同伙劫持星航未遂。
如果不是這次事件,你們集結學員有功。即便那次沒傷及無辜,你也面臨七十年牢獄,極端情況或觸及死刑還有。”
一眾壯漢一頓咳嗽裝痛倒地不起。
“哎呦,我好像又復發了。”
“我也是”
“法官大人,我、我覺得我得再去一探醫務室。”
“不過,”那位法官話音一轉,眼神銳利,“我聽說你們是自愿的。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驅使你們不惜犧牲自身性命,站在那些學員面前”
“這個嘛。當然是因為我們都已被聯邦招安了,所以聯邦的未來花朵自然要由我們來守護”
“少貧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什么德信。”法官敲了敲手中記錄。
“這個。”阿銘老大擦著冷汗,他其實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的一系列作為。要讓他說,也說不明白。
他們這些人從小就生活在惡劣的環境中,基本上成為星盜并非出于自愿,而是因為他們所出生的德科星被標記為星盜星,離開德科星后,他們的身份將遭到其他星球的排斥。
他們根本無法在外邊生存,只能回到德科星茍且偷生。但即便如此,他們隱約明白,是聯邦的庇佑讓德科星不被蟲族侵襲。
如果真要說
他撓了撓頭,緩緩地說“這,或許我也只有這一次的勇氣吧。我們不知天高地厚,不了解蟲族的真正實力,自以為能抵擋蟲族,爭取些救援時間,至少一點但結果,您也看到了。”
“但你們還是站出去了。”
法官深深看了這群人一眼,在前一天,他對這些星盜或許還有某種刻板印象,但在今后,他們將不再只有星盜這一條標簽。
只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還得讓這群人去學習些法律道德安全意識。
法官揉著太陽穴,這些人早前的行為,如果不是聯邦現如今的人類保護法,在一百年前早連同整顆德科星被一炮轟炸了。
特別是那個叫李安銘的,服刑期間就送到前線后勤做志愿者吧,實踐學習交通法則,不是什么事不傷人就是正確的。
“好了,到此為止。你們稍作休整,之后將被安排前往各自的星獄。現在,好好享受你們最后的時光吧。”
法官的話語雖顯刻薄,但當他敲下法槌離席時,段時利忍不住笑了“好像還行”
如果只是單憑與軍校聯邦協會的協議,在罪行不致命的前提下,這些星盜頂多被安排至條件較好的星獄服刑。
如今,聯邦愿意給他們一次改正自我的機會。
沈江春視線掃過這幾十名星盜,這些人之前或許都或多或少做了些錯事,普遍意義上的“壞人”。但即便這樣,在那個時候
他們還是為所有軍校的學生們上了一堂難忘的課。
“回去吧。”沈江春收回目光,頗為調侃的說“軍訓結束,你不給你最心愛的學員送一程”
通常來說,軍訓結束后,學員將會有兩天空閑時間進行調整。在這期間,大多數人會選擇回家團聚,然后再啟程回到軍校。
當兩人抵達基地時,到處人來人往。
沈江春找到了自己的副官,卻見副官和一群教官正圍在一起,看著半空的全息投屏,全神貫注,激烈討論,連他的到來都沒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