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燈紅酒綠,男男女女依偎在一起,桌上堆著幾個酒瓶,還有沒喝完的酒杯。
驕奢淫靡之中,一個雙腿交疊的身影獨自坐在陰影里,長手長腿,五彩斑斕的燈晃過他的臉,在他冷白的皮膚上投下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他只是坐在那里,姿態閑散,卻平白劃開一道冷漠又高貴的氣場。
孫亦郡抿了口酒,借著晃過去的光,他情不自禁地看向對方。
陳家的太子爺,沒有人敢怠慢,也沒有人敢招惹。
他咽下喉嚨里的酒,在迷離的光線下,他端著酒杯坐過去,露出好看的笑容說“陳少,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玩。”
那雙冷淡的鳳眼向他瞥了過來,孫亦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卻見那截線條凌冽的下巴冷冷一抬,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唇掩在了陰影下,只余下一截修長的脖子和突起的喉結。
對方站了起來,修長高挺,氣質冷漠,對著手機說“我走了。”
說完就將電話掛斷,看起來像是商量,實則是通知。
而從始至終,對方只是沒什么情緒地瞥了他一眼。
眼見著對方邁開長腿離開,孫亦郡忍不住跟著站了起來。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包廂的門突然“哐”的一聲重重地撞在了墻上,偌大的聲勢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光與影的分界處站著一個人,寬肩窄腰,也是個高個子,穿著不那么正式的西裝,領帶沒打,襯衫扣子快開到胸口,衣擺也松松垮垮地露在褲子外面。
西裝外套更是只輕佻地勾在手指上。
相當放浪的形象。
同樣也是個行事作風極其高調張揚的人。
“喲,這么熱鬧呢。”
似笑非笑的聲音伴隨著對方的腳步聲在靜默無言的包廂中響起。
慢慢的,對方的臉也暴露在五彩斑斕的燈光下。
長眉,高鼻梁,唇很紅潤,短發下,左耳一枚鉆石耳環晃眼的厲害。
在如此英俊的外表中,一雙極其鮮明的狐貍眼勾人又銳利,與對方那身肆意張揚的氣質一和,詭異的和諧,又詭異的刺眼。
此刻,對方就勾著嘴角,狹長的眼眸輕輕一掃,頓時目標精準地落在了想找的那個人身上。
“陳戈徒,好久不見。”
他徑直走了過來,眼里閃爍著意味不明的暗光。
陳戈徒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動。
他挑起眉,一邊笑,一邊說“三年時間,陳少還是一點沒變,身高腿長,臉白腰細”
話一出,周遭的氣氛頓時降至冰點。
要說王懲和陳戈徒的恩怨,整個上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作為陳家唯一的太子爺,陳戈徒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而同為三大家的王懲,那也是尋常人不能企及的存在。
不說兩個人惺惺相惜,互為知己,起碼也應該像陳家和錢家那樣保持著君子之交。
偏偏王懲和陳戈徒從學生時代就開始針鋒相對,只要兩個人同時出現,氣氛就會變得無比怪異。
但這還遠沒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一群小二代還能在他們之間游走。
真正讓他們鬧到臺面上的是在他們同上一間大學的時候。
那時的陳戈徒剛開學就成了整個學校的風云人物。
無人敢嫉妒,因為他本來就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對方和他們這些只知道廝混,每天還要想辦法和私生子爭家產的二世祖不同,他是陳家唯一的太子爺,生來就含著金湯匙。
而就是這樣一個讓人只可遠觀的天之驕子,在剛開學就被人以一種從來沒人想過的方式送上了學校論壇。
起因就是王懲口不擇言地說陳戈徒身高腿長,臉白腰細,端著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他遲早有一天要讓陳戈徒在他身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