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懲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大腦才清醒過來,不多,只有一絲,但也足夠讓他意識到這里不是他住的那間房,也不是酒店。
這是陳戈徒的公寓。
手臂傳來一陣鉆心的痛,腦袋也又暈又沉,脹的好像要炸開。
這種疼痛像針扎一樣蔓延進他的身體,讓他想要去撓身上的皮膚,沉迷又痛苦。
陳戈徒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王懲在床上扭的像條蟲子一樣。
他燒的眼睛起了水霧,朦朦朧朧地看人都不太清楚。
原本是一雙幽深凌厲的狐貍眼,此刻卻像只又傻又蠢,宛若失了智的野獸。
“王懲。”
聽到他的聲音,在床上不停扭動的人看向了他。
“退燒藥。”
他將水杯放在桌上,又將藥伸給他。
王懲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忽然低下頭,伸出舌尖將他手心里的藥卷進了嘴里。
然后他就這樣“咕嚕”一聲咽了下去。
陳戈徒沉默地看著他,燈光下,他的雙眼晦澀不清,交織著幽幽轉深的情緒。
王懲或許是覺得身上的傷痛,又或許是他脊背上那些陳年舊疤更痛,他喘著氣在床上不停的扭動,臉也越來越紅。
被子被他蹭開,露出筆直的長腿,飽滿的臀部,還有交錯著一些鞭痕的后背。
他趴在床上,扭動的累了,又轉過頭看向他。
“好疼啊。”他這樣說。
陳戈徒一寸不離地盯著他,在頭頂投下的光線中,他的雙眼乃至他半張臉都蒙在了陰影下。
“還有呢。”
王懲喘著氣,沙啞地說“好癢啊。”
又疼又癢,從皮膚滲透進血肉,連骨頭縫都抓心撓肝的難受。
陳戈徒長身而立的和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王懲明顯已經被燒壞腦子的模樣,他彎下腰,那雙暗沉的眼睛暴露在光下。
他伸出修長干凈的手指撥響了他脖子上的鈴鐺,面無表情地問,“要我幫你嗎。”
王懲蜷著赤裸的身體,黑色項圈與他逐漸泛紅的皮膚展開了曖昧的色差。
他咽著口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說“要。”
“那你該怎么說。”
撥響鈴鐺的手指慢慢勾上他的下巴。
王懲逐漸陷進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里,身體開始因為難受而顫抖。
“幫幫我。”
“不對。”
他張開嘴,冰冷低沉的嗓音帶著命令。
“請人幫忙應該要再有禮貌一點。”
王懲的腦子真的壞了,他生病的時候從沒有人在他身邊,也沒有人幫過他。
受傷的時候總是很疼,可疼的厲害了又會變成一種抓心撓肝的癢。
這個時候他總會想要更疼,好似這樣就能把那股癢蓋住。
這還是他第一次生病的時候有人待在他身邊,愿意幫他。
他咽著口水,閃動著那雙迷離又混沌的眼睛,張開嘴說“求你,幫幫我。”
那瞬間,陳戈徒向來如冰雪般堅固的雙眼綻開了一股鋒利的暗芒。
你要趁人之危嗎
“那有什么關系,反正燒壞腦子的人又不會記得很清楚。”
你怎么知道
他直起腰,淡淡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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