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拉著仰起了頭,從背對變成了面向陳戈徒的方向,而他一條腿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跪了下來。
猛然清醒的大腦讓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受制于人的姿勢有多狼狽。
他劇烈地掙扎起來,看向陳戈徒的眼神陰狠發紅。
只是他卻不知道他這幅半跪在他身下眼神兇狠的模樣,看起來有多像一只待馴化的狗。
而在居高臨下的俯視中,陳戈徒在陰影下的雙眸又深又沉。
王懲盯著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陳戈徒笑了一聲,很輕,一貫的高高在上,卻在此刻的氛圍中帶著勾人奪魄的性感。
王懲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渙散,下一刻,他就被狠狠摁了過去。
強烈的窒息感。
接著就是屬于男人的氣息。
“王懲,你太不乖了。”
冰冷濃郁的沙啞聲在頭頂響起,王懲瞳孔一震,可他完全動不了。
他的四肢,他的身體,連同他的大腦,一個都動不了。
一種被勒緊脖子的感覺讓他無法呼吸,身上仿佛有一套鎖鏈拷住了他的身體。
他張開嘴,劇烈的喘息,脖子,耳朵,還有眼睛,全都紅了。
此時此刻,他正被陳戈徒摁著,
這個念頭一起,王懲猛地顫抖起來,眼神一時迷離,一時清醒。
大腦混混沌沌,模糊不清,只有陳戈徒身上獨有的淡香在侵蝕著他的神經。
他滾動著喉結,嘴里泌出了唾液。
在他防線崩塌、顫抖著張開嘴的時候,陳戈徒忽然松開了他。
呼吸重新變得順暢。
他還維持著張嘴的姿勢,臉頰潮紅,眼神迷亂又渙散。
陳戈徒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連一片衣角都沒亂。
他就這樣看著他,看他這幅亂七八糟的模樣,忽然低下頭,輕笑一聲說“王懲,你這個變態。”
笑聲轉瞬即逝,廁所的門打開,重新涌入新鮮的空氣,將里面一切壓抑濃稠的曖昧全都沖散。
王懲半跪在地上,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四肢可以動彈。
他順著墻壁下滑坐在了地上,想到剛剛陳戈徒貼在他耳畔響起的那句話,他瞳孔震動,猛地捂住了自己滾燙的臉,只露出一只發紅的眼睛。
剛剛,他竟然真的要幫陳戈徒
他瘋了嗎。
可是
他忍不住抿了抿唇。
陳戈徒原來并不像他這個人表現的這么冷,他也是熱的,溫度灼人。
陳戈徒與孫家大少一同走出品茗軒,衣冠楚楚,神色漠然。
孫家大少想了很久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說白了,他就是想既要又要。
他不想錯過搭上陳戈徒的機會,又不愿承擔賠上那塊地的風險。
“辛苦陳少了,今天沒能盡興,下次再和陳少一起品茶。”
說是沒能盡興,卻在陳戈徒進洗手間的那段時間里,整壺毛尖都下了他的肚。
此時回過神來,就總覺得肚子里有水在咣當咣當的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