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儀式很簡單,兩人在眾人的見證下,向主席像宣誓,從今以后,成為革命伴侶,共同為革命事業奮斗終生。
誓言很簡單,卻充斥著一種力量,孟秋看著面前的主席像,突然有些心虛,總感覺好像在騙主席他老人家。
她在心里默念“對不起,對不起”
宣誓結束,婚禮就成了,團長和政委作為證婚人,分別講兩句,團長講得比較粗,大意就是“這小子以后要是敢欺負你,來找我,我教訓他”
政委說得就有文采多了,只是孟秋的注意力卻在他的臉上,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總感覺政委臉上的笑容好像在哪里見過。
等婚禮結束,從食堂出來,她才想起來,第一次見面和后來去孟家,季同志臉上好像就是那樣的笑容,親切溫和。
孟秋不由看向身旁的人,季嶼問“怎么了”
“唔沒什么”大概是她想多了,笑容嘛,估計都差不多。
這年頭可沒有婚宴,給大家散點花生瓜子,就算不錯了。一般人家結婚,都是用那種裝菜的盤子裝花生瓜子,上面再放幾顆糖果。是的,糖果都是按顆放的。往往客人都不好意思多伸手,要不然婚禮沒結束,盤子先空了,多尷尬啊。
兩人回到家,孟秋先把衣服換了下來,她穿的軍裝是方大姐幫忙借的,得洗干凈了還給人家。
季嶼在廚房做飯,他簡單地炒了兩個菜,見她在院子里洗衣服,就擦干凈手,過去幫忙。兩人把衣服晾好,回屋吃飯。
駐地足有幾千人,也有內部的供銷社,偶爾會賣一些肉之類的,可惜最近沒有。孟秋他們今天吃的就是炒雞蛋和隔壁方大姐送的青菜。
季嶼給她夾了一筷子炒雞蛋,孟秋禮尚往來,給他也夾了一筷子“你也吃。”
原身的記憶里,機械廠家屬院里幾乎沒有大老爺們下廚,孟秋還以為這個時代的人都有些大男子主義,不會干家務,沒想到季同志不光各種家務樣樣精通,廚藝還特別好。
一盤簡簡單單的炒雞蛋,在他的手下,都格外的香。雞蛋金黃,青椒帶有微微的虎皮狀,舀一口,塞進嘴里,香濃的雞蛋中夾雜著一絲辣,嚼起來又仿佛帶有淡淡的鮮甜。
又好吃,又下飯。
孟秋吃完雞蛋,夾了一大口飯,季嶼見她喜歡,挑走青椒,又給她夾了一些。
他道“過兩天我休息,咱們請人過來吃飯,行嗎”
孟秋咽下嘴里的飯菜“行需要我做什么準備嗎我我廚藝不太好。”
其實她這都是往好了說的,她何止廚藝不好,其實根本就不會做飯,而且這里用的還是土灶臺。第一天她見季嶼燒火好像不太難,就自告奮勇去幫忙,結果等季嶼回來,屋里全是煙,她差點沒把廚房點著。
這兩天,經過她的認真學習,燒火這門技術,她終于掌握了,但做飯嘛,就還需學習,有待進步。
季嶼笑了笑,說“沒關系,我來。”
“那我給你打下手”孟秋松了一口氣,又很不好意思,“洗菜切菜都我來我還可以提前打掃屋子。”
“好,這兩天,我托人捎點菜和肉回來,就麻煩你了。”
“放心吧,季同志,交給我”孟秋拍著胸脯道。
季嶼對她的回答表示了充分的信任,只是某個稱呼讓他很不順耳,面上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道“孟同志,咱們一直這么稱呼對方,是不是不太合適”
“啊”
“今天團長還開玩笑,說咱們婚都結了,怎么還這么生疏。”
孟秋緊張“他沒有發現什么吧”
“我解釋說新婚不好意思。”
孟秋松了口氣,季嶼看著她道“這個借口不方便一直用,時間長了,還叫得這么陌生,只怕會引人懷疑。”
季嶼一本正經“孟同志,要不這樣,咱們改個稱呼吧”
孟秋沒有多想“行。”
季嶼道“我在家排行老二,親近些的人一般叫我二哥”
孟秋毫不猶豫“那我以后叫你二哥”
季嶼喉嚨滾動了一下“好,那我該叫你三妹還是”
孟秋想了想,說“我小名叫小蟬,蟬鳴的那個蟬。”
她出生的時候,蟬還沒有進入休眠期,那時正值她媽媽事業的重要時期,她媽媽剛做完月子就去工作了。她爸孟老師時間較為自由,就在家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