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不。我的意思是。他并不能算個植物。”
微生柳“如果一個生命體,外貌長出了葉子和樹枝,形態看上去像一個植物,那么它就是一個植物。”
“是嗎”彥卿狐疑。
“不是嗎”微生柳無辜地望向他。
兩個人又回到之前的問題。
就像陷入了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糾結。
“實在不行,就先當他是移動盆栽吧。”微生柳說,“保證每一株植物的必要攝入,這是植物管理員的必要職責。”
藿藿驚奇地問“你還當過植物管理員嗎”
微生柳“嗯哼。”
微生柳“你知道銀河一共有多少礦田嗎每個礦田都是由植物的骨骸經過時間的演化形成的。你知道有藍莓味的礦油嗎每份礦油,都要經過我的處理。這意味著我同時需要進行十五份工作。”
藿藿一頭霧水,努力跟上“是這樣嗎你有十五只手”
微生柳“從前是有的。”
微生柳深沉道“我的十五只手,每一只都具有高飽和的油脂,裹上面包糠,下鍋油炸后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藿藿聽得一愣一愣,表情從認真思考,逐漸變成了看透一切的麻木“你其實是在騙我吧”
微生柳“哇。這都被你發現了誒,真是太聰明了小朋友,好厲害呀。”
微生柳“對沒錯。我新編的。”
藿藿“”
藿藿認真發問“逗我很好玩嗎”
微生柳望向藿藿欲言又止,卻不知道怎么措辭譴責陰險的大人的神情。
她快樂地承認“是超級好玩。”
因為從來沒有過這種先例,彥卿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拿她怎么辦,再叮囑過活動范圍只有這一處庭院,不能牽到街上去,或許會有風險。他們這才離去。
已是夜深,桂乃芬打著呵欠和素裳并肩,拉過一旁碎碎念著“不怕不怕”“魔陰身,只是魔陰身而已”的藿藿一塊打包帶走。
微生柳不得不在幾個人的監視下把綠芙蓉牽到門口的老楊柳上,打了個死結。
雖然對她來講死結并沒有什么限制的作用。但還是不要把這種細節說出去了。
目送幾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微生柳這才慢慢吞吞地離開宅子。
她這時反而很精神,嗜睡的buff好像短暫地消失,一直有些遲鈍的腦子終于再度運轉得飛快。
作為長生種,翻找記憶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她的尺度太長,回憶太多,又懶得把每個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所以只隱約閃回過幾個片段。
同樣也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地方,那時微生柳正苦惱地思考和構思一個新的研究方向,并不知道豐饒孽物為何物。
她的星艦仍然如圓月一樣映照著一處荒草地。
那人把此處稱作“洞天”。
那天微生柳剛結束一場漫長的賭局,還并不適應系統施加給她的嗜睡效果,倒頭就睡到了地上。
之所以清醒過來,是感受到一陣切真的殺意。
脖子有點涼。
微生柳睜眼。
一柄無名的黑色長劍抵在她脖頸的一側,冰涼的感覺透過血管,涌動到全身。
深不可測的黑眼睛打量著她,仿佛在端詳落到蛛網中的獵物,判斷她是否能夠一劍斬碎。
“你是誰”他問,“這里不該有人進來。”
微生柳嗅嗅,聞到濃郁的血腥味。
她皺眉,提醒道“你在流血。失血過多容易引發急性循環系統功能障礙,組織器官供氧不足,有死亡的風險。”
“哦。”對方平靜地說,“那我真是求之不得。”
微生柳
真是個怪人。
系統抑制著她的粒子活動,原本正是很困的時候,但不知道為什么,她變得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