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市的五大龍頭組織,在這場蔓延八十余天的腥風血雨里,五已去三。
不久之后,白川泉就收到了最后的四大組織之一,“圣天錫杖”,全數滅亡的消息。
唯一存活的,只剩下港口黑手黨。
在白麒麟最后的進攻中夾縫生存的港口黑手黨,比起死去的其他龍頭組織,自然可以面帶微笑地哀悼惋惜。而實際上,獨自承受白麒麟及其同伙全面攻擊的港口黑手黨,也并非幸存者的光鮮亮麗。
準干部太宰治的失蹤,只是一個開始。
在其后的半個月中,港口黑手黨陸續有準干部甚至干部被發現尸體,數人行蹤不明。
在橫濱市區中心的某座大廈上,被綁在椅子上的太宰治困倦地瞇著眼,眼皮欲墜不墜。
推門而入的白發青年盯著太宰治綁著繃帶的臉,將手伸向白色的繃帶。
“不行哦,白麒麟澀澤君。”太宰治睜開眼,目光是與上一秒表現渾然不同的清醒。
他注視著澀澤龍彥,如同枯葉色澤的眼眸晦暗一片,似乎看不見底的黑色深淵。
絲毫沒有被綁架的自覺,太宰治露出笑容,滿面可掬地開口
“和中也的帽子一樣,繃帶可是我的特色標志呢。”
他燦爛的笑容配上眼底黑暗的目光,表現出一股悚然的扭曲感,是令心理正常的人類第一眼就直覺不適的惡意。
如同黑泥一般的惡意。
“無聊。”
澀澤龍彥收回了手,一臉漠然,眼底是百無聊賴的厭倦神色。
他在太宰治身前的椅子上坐下來,纖長白凈的手指交扣,支在下頷。
澀澤龍彥依舊是那身外面全白的衣服,披肩充當外套,紅色的眼睛垂下。
“帶領人為我設下陷阱,成為我的計劃一部分的太宰君,至今為止一切都在按照我的預想進行,我很想知道你是否能給我一些不一樣的體會。”
“被我抓住的太宰君,有什么方法安排一切呢”
澀澤龍彥的語氣毫無波瀾。
“以這種方式結束橫濱持續的抗爭狀態的白麒麟澀澤君,”太宰治學著澀澤龍彥的說話方式,笑吟吟開口,“稍微有些惱火了嗎”
“是有一些。太讓人失望了。”澀澤龍彥道。
“至今都尚未遇見能讓我擺脫百無聊賴的情節,一切都按照所想進行。”
澀澤龍彥垂著腦袋,看著太宰治腳下的地面,語氣漠然,甚至有些落寞。
“太宰君,先前你有一點說錯了。”
“就算建立組織,我也依舊不覺得期待。”
“乏味。”澀澤龍彥評價著,“一眼就能看見的世界。這樣的世界。”
“你和我是同類人,太宰君。”澀澤龍彥站起身,“你的建議無用,你讓我有些失望了。”
“如今這于你而言無聊的局面,又是誰建議的呢”
太宰治在澀澤龍彥背后,綁在椅子上,低著頭輕聲笑道,看不清神色。
“帶太宰君去天臺吧。”澀澤龍彥側過臉,對著守在門口穿著白色披風制服戴著全臉面具的人說道。
紅色眼眸的白發青年,聲音很輕,清晰,且毫不在意。
他在來到橫濱后建立的組織,成立不過寥寥數十天的組織成員,握著沖鋒槍點點頭。
澀澤龍彥走回到五彩斑斕琉璃玻璃搭建的收藏室,一顆又一顆,一個又一個,把它們取下,堆在一起。
黃金。
珠寶。
異能力者的能力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