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會暫時麻痹,無法做出平常的動作。真可憐,要是你沒有現在這么強,明明不用受這種苦就能了結的。”白瀨撫一郎說。
“怎么、回事”中原中也小心避開背上的傷口,勉強回頭瞪著白瀨撫一郎。
中原中也的冷面在同伴中一向沒什么威懾力,現在也是如此。
“是指這個。”
清脆的響指聲后,出現的是一眼望去難以計數的士兵他們都穿著統一的制服。
“這些家伙是gss的、士兵”
高舉著沖鋒槍的國際雇傭兵全副武裝,連面容都不甚清晰,在中原中也眼中,他們的面容也不再重要。
更加熟悉的面容,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羊”的同伴。
手腕上戴著藍色環帶的少年少女。
他們舉著槍。表情嚴肅。
一切的一切都讓中原中也不能再欺騙自己。
“是你不好,中也。”
白瀨撫一郎說。
“通過這次的事件,大家意識到了如果下次,中也真的打算投靠黑手黨的話,該怎么辦。誰都能想象得到如果發生了這種事,現在的羊將毫無辦法。大家都會被殺掉的吧。”
“我們一直以來都這么依賴中也超強的能力。我們不可能將幾十個同伴的命,都交由某一個人的心情決定吧。這種就叫做脆弱性。就像從小洞里入侵的洪水最終會毀滅要塞一樣,組織的脆弱性。雖然用詞很難懂,但中也你是懂的吧”
鐳缽街長大的羊組織成員,并沒有受到過正統的文化教育,比起老老實實當個乖孩子去學校上學,他們更樂意挨家挨戶敲響商鋪的門去收取“保護費”。
哪怕白瀨撫一郎連個“千里之堤,潰于蟻穴”都說不出來,中原中也還是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時至今日,反而已經成為了“羊”生存的破綻。
明悟這一點的時候,中原中也詭異地心中冒出了幾分輕松之感。
或許是知道,在今天之后,他再也沒有理由對“羊”的一切負責了。
“在這方面,gss卻不會因心情而改變態度只要還有利益交易就能夠信賴。要與港口黑手黨那樣強大的敵人對立,這么做才是明智之舉。”
白瀨撫一郎補充著了他們選擇投靠gss的理由,有理有據,邏輯和理智都讓中原中也無法反駁。
這番從根子上就錯誤的言論,好似給予了羊組織成員他們正走在正確而必要道路上的錯覺。
毒素蔓延的很快。
劇烈毒性的老鼠藥,順著血液進入人體的各個系統,嘔吐感眩暈幾乎讓中原中也面色蒼白、眼前時不時閃過黑影,呼吸也不自覺急促起來。
或許他本質并非人類,他的這具身體是人類的肉體,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是、這樣啊我做的、一切全都是、添了麻煩嗎”
在舊日羊組織同伴冷酷平靜,但異常堅定的目光下,中原中也狼狽喘息著說出了頭腦中的話語。
“我們還是很感謝你的,中也。”
站在倒地的中原中也身邊,白瀨撫一郎也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指向中原中也
“是羊接納了無依無靠的你。但是這份恩情,你已經還得夠多了。因此中也你就休息吧。在以死為羊做出最后的貢獻之后。”
“殺了他。”
沒有自己動手的白瀨撫一郎向雇傭兵們和其他同伴發出了指令。
無數槍口一齊開火。
最初命中的子彈在中原中也的異能力下靜止在空中落下然而,槍口與子彈都不可計數。
如同暴雨的子彈編織細密的網,往中原中也身上傾瀉怒吼。
中原中也難以發力的手腳在地上滾過,避開了子彈,雜草叢生的大地被子彈射穿無數的洞,他一直滾到遠離包圍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