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意外的表情還沒收回去,亞當弗蘭肯斯坦就抬起頭注視著他,尊敬地開口“我已經把中也大人重新設定為本機的最高命令者了,請您務必下令。”
“可以嗎”中原中也依舊不敢置信,就自己的一句話
“是的,因為我判斷,中也大人不會下達令我為難的命令。”亞當弗蘭肯斯坦說。
中原中也與他靜靜對視了幾眼,隨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深深嘆了口氣“啊,完全是明明是機器,沒有任何試探我的意味。”
“還有那個中也大人是什么鬼”
這一刻,中原中也的腦電波完全和某刻面對沙之書的白川泉重合了。
這么傻白甜的家伙是真的存在的嗎
保羅魏爾倫走回自己的落腳點,確定身后沒有跟上幾條“尾巴”。
他在橫濱的臨時落腳處是個偏僻的郊區,附近有著一所破敗的孤兒院,沿著孤兒院的是一條河流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什么人煙。
保羅魏爾倫站在河流邊,隱約能聽到孤兒院里傳出的孩子尖叫和抽泣聲,他垂下眼慢慢點燃了手頭的煙斗,只是看著煙霧冉冉上升。
時下人們偏愛小巧的紙質卷煙,他卻很喜歡看煙草燃燒的模樣。
在歐洲,這算是小眾的癖好。
他滿心都是今日見到的那孩子滿是活力的模樣,空蕩蕩的心靈罕見地被這些憐愛的情緒充塞得滿滿當當。
藍色的眼睛,橘色的發,就是太瘦了。
保羅魏爾倫依稀回想著過去,“黑之十二號”獲得清醒的自由之時,是否也和少年一樣瘦弱呢奇怪,他竟然什么都不記得了。
第一時間出現在腦海里的,竟然是另一張臉龐,青澀、溫和且小心翼翼。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黑色帽檐下金色發絲閃爍柔和的光,確認消息后這么久,他依舊沒有實感,他的親友,好似一直活著,又好像許多年前就已經在保羅魏爾倫記憶中死去了。
保羅魏爾倫從懷里掏出槍,隨手扔到一邊,拋進了河里。
俊美的臉上眉頭不知何時皺了起來,倒人胃口保羅魏爾倫抿著唇想。
曾幾何時,謹慎干著諜報員工作的他也是會以防萬一用著槍械,只從單身一人負傷回到回國后,在外人眼中,他愈發浪蕩孤傲,只用異能力就足以完美應付一切任務。
成長的“黑之十二號”填補了折損的超越者位置。
時至今日,離家出走的“黑之十二號”,現在名字是“保羅魏爾倫”的男人,依舊沒有回去的打算回到別人眼中的正軌。
“弟弟,真期待和你的旅行。”保羅魏爾倫低低嘆息。
在親手折斷弟弟中原中也所有羈絆后,保羅魏爾倫相信中原中也不會再有其他的選擇。
中原中也和他一樣,注定孤獨。
他們,是同類,是兄弟。
操心著弟弟未來,不忍心他被人類花言巧語蒙蔽的異國超越者沒有發現,孤兒院內的啜泣聲不知何時停下,在墻角的陰影下,白色的虎爪瑟縮趴扶著
就像真正的野生動物一樣。
“啊,負債越來越多了”
白川泉若有所思,忍不住低頭露出了頭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