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皺著眉的白川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迅疾地抬眼開口問
“老師,有什么方式能阻止那個大家伙殺死它嗎”
阿蒂爾蘭波失笑搖搖頭,內心平和,自己和魏爾倫的命運自十幾歲糾纏至如今,現在也是時候結束了。
“那東西只是表面的實體罷了。”
從一開始,封印解開后,阿蒂爾蘭波就沒有再以人類的代稱指代龐大身影,到現在更是干脆用上了“那東西”這樣的指稱。
“那是異能力的特異點。是異能力無限循環邁向死亡的象征。人類的手段,哪怕是異能力者,也傷害不了它。”
“所以”白川泉微微瞇著眼看著阿蒂爾蘭波,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夜風吹過他額前微長的發絲,夏日的夜空晴朗,烏云早已被徹底吹散,露出郊野皎潔清亮的月光,在這樣的月光下,少年藍色的眼眸注入了一股明亮的、難以抹去的色彩。
從多年以前,阿蒂爾蘭波就知道白川泉長相在亞洲人中很是出眾,此時此刻,稚嫩的面貌竟然隱隱約約透出一絲銳意與可靠。
“所以”阿蒂爾蘭波隱含無奈,垂眼意味不明地說,“所以,只有特異點能對特異點造成傷害,引發能級能源的波動。”
“老師你有手段對嗎”白川泉沉默了兩秒,突然問,驀地有些煩躁,事情繞了一大圈,依舊是同樣的結局,這樣一來,他之前所做的事情又有什么意義
藍眸輕垂一絲冷漠掠過,說不定從一開始,真正的歷史就是和現在一樣,阿蒂爾蘭波沒有死在一年多前,而是假死后為了解決前搭檔的麻煩與對方同歸于盡。
特異點白川泉沒有忘記當初n的介紹。畢竟對他而言,那也不過是月余前的事。
“能量的無限循環打破了異能力原則,產生了特異點。過剩的能量引起了質量轉換,發生了高密度的空間扭曲重力與引力黑洞是這種過程的可控形式,自我矛盾型的異能力者在找到解除方法松口氣外,只剩下毀滅的道路。”
阿蒂爾蘭波如今要走的分明是第二條道路。
眨眼間,研究員泉多年來的實驗思路占據了上風,白川泉沒有特意阻止自己的思維傾向,而是繼續沿著這個道路思考人情世故,研究員泉的記憶可能甚至遠不如在港口黑手黨和橫濱摸爬滾打將一年的白川泉,但在擅長的實驗研究領域,白川泉即便掌控了對方的知識與記憶,也不能像對方在頃刻將所有聯系在一起,在腦內鋪就一張龐大的信息網。
幾秒后,垂眸沉思的黑發俊美少年緩緩吐了口氣,語氣平穩“我有個想法。”
保羅魏爾倫解開封印后的龐大身影正一步步邁下橫濱城市的方向,譽為“魔都”的橫濱無愧大城市的身份,夜晚依舊燈火通明。
“距離橫濱市中心被夷為廢墟,還有三十分鐘。”
城區郊外的巨型瓦斯罐頂部平臺上,兩名少年靜靜站立眺望。
夜風兇猛,浮動衣角。
“太宰你要退了嗎”
“當然。”鳶色的眼眸眨也不眨,看著遙遠的地方那個恐怖的身影,太宰治的聲音出乎意料平靜。
“作戰計劃都記在腦子里了吧”
“啊。”中原中也發出了毫無意義的一個音節,無所謂肯定還是否定。
“必須要注意,這不是確切的作戰,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太宰治說。
“簡單地說,就是對魔獸吉格使用荒霸吐,接下來整個世界被吹飛也不奇怪。”
魔獸吉格太宰治手中準干部蘭堂留下的手記里,對于恢復“獸性”的保羅魏爾倫原始姿態稱呼。
順帶一提,“獸性”這個詞,也是手記里提出的。
記憶并不完整的阿蒂爾蘭波整理原先的情報時,雖然有一些謬誤,但留下資料仍有很多機密價值之物。
這給予了太宰治先機。
中原中也說“不會吹飛的。”
“九年前,魏爾倫就是靠這樣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