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母親死了。”
街道邊的人們又在談起了。
“幸虧不久之后就會莫斯科上學了,離開了難過的故鄉也許對那個孩子而言更是件好事。”
“之前那孩子的父親不是已經在莫斯科傳來死訊了嗎,回來的阿加塔憔悴了不少。”
“米哈伊洛維奇醫生是個不錯的人,年輕的時候幫過不少人。”
“依我看來,也許真的是那個不知好歹的農奴干的事,不感激就算了,竟然干出那種事”
“可惜這個孩子了。”
“要不然你去把他帶回家”
“不知道為什么,莉娜伊萬諾芙娜不喜歡那孩子。”
“莉娜竟然會有不喜歡的人嗎”
“嘿,說什么呢”
“抱歉,好朋友。”
“昨天去酒館喝酒,總懷疑酒液純度不夠,一點都沒有勁”
“老安東不會做這種事的啊”
“是真的,平時兩桶的量,我還沒醉,我今天得去好好問問老安東”
街邊走過的烏發少年面色蒼白孱弱,抿著唇走過他人的房屋。
比起強健的戰斗民族,少年單薄的身軀格格不入,連五官也帶著斯拉夫種族不符的柔和。
穿著厚厚絨領的外套,頭上戴著遮耳的哥薩克帽,病弱體虛的外表。
誰也看不出這位垂眼不語的少年不久前剛將母親的靈柩送入墳墓。
少年抬眼看著街邊的事物,步履不疾不徐地向著街尾走去。
在他的身后不遠,圍著羊絨圍巾,把自己包裹得不露一絲風的年輕男人跟在少年身后。
他剛剛從葬禮回來。
男人長得很好看,完全是符合歐洲審美的男子,在西伯利亞的寒風中,那雙藍色的眼睛像是構成了天空。
與灰色風雪下天幕完全不同的色彩。
男人手里拿著一把黑傘,終于在半分鐘的思索之后,撐開了它。
他快走幾步,走到了前面煢煢孑立的獨自身影后面,手中的黑傘微妙傾斜,為少年擋住了從后方街道席卷而來的風雪。
“考慮好了嗎費佳恩Фeдrh。”
“跟我走嗎,我收養你。”
費佳恩回過頭,少年紫紅色的眼眸似乎像是葡萄酒醇香的酒液,眨也不眨地盯著男人。
男人對他微微一笑。
心里罵起了某個不是東西。
就在不久之前,他還不在西伯利亞。而在一個雖然是冬季但遠沒有西伯利亞這么離譜冰凍的國度。
但是,出于某些不為人道的交涉,他被自己的異能力送到了寒帶。
你是眼前剛剛父母雙亡孩子的養父。未來的。
你是眼前剛剛父母雙亡的孩子,母親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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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意外地一模一樣啊”
男人嘴角抽搐,看了眼身上的裝扮與成年男性的身體,動了動凍僵的手指。
那時,他在傍晚時分,一個樹梢落滿雪的白樺樹林之中。
不遠處,是朋友散去,獨自一人待在嶄新墳墓前,靜靜坐著的病弱氣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