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普林格忍不住追問“這世界上,即便是普通人,也有個各自的人性骯臟,丑陋。這是他們的錯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但是,這是神明的錯嗎沒錯了”費佳恩唇邊露出一抹狡黠,不急不緩,“這不就是神明的錯嗎”
“神明是存在的,但也是不作為的。人類,想成為神明的人類,高高在上,不是原罪的來由嗎他們出于自己本心犯下了罪,然后矢口否認。”
“我想救贖他們。在罪中令他們得到救贖。”
“罪孽,是人類的枷鎖。”
“從某個時候開始,我意識到了。”
“我要去干的是什么樣的一件事啊”
那是一個很怪的微笑,不像是應該出現在這孩子面上的微笑。
他信步走著,不再注意周圍的一切,而且也不想再看了。
斯普林格從費佳恩顛亂的話語中感到了不對勁。
斯普林格心下一沉,費佳恩口中的人類,和他常識中理解的人類,是同一種嗎
這個福靈心至的念頭不僅沒讓他放松下來,反而發起了呆。
幾秒后斯普林格回過神,三兩步上前按住面上依舊微微笑著遙望火光的費佳恩,伸手摸上他的臉和額頭,眼里浮現果然如此的神色。
好家伙,又發燒了。
這是燒過頭在說胡話嗎
自己什么體質沒有半點ac數
無語中掛著黑線,斯普林格嘆了口氣,把男孩摟在懷里,也不管火勢兇猛的酒館和從附近趕來的火警消防車
到場的橙衣消防員沖上前與斯普林格擦肩而過,其中一人粗壯有力的身軀抱著一只長毛種大貓,是俄羅斯藍貓。
問題不大,就是受凍的高燒。
比起小兔崽子能在外面活蹦亂跳地搞事,差點搞出火海來,斯普林格現在反而寧愿他一直處于病殃殃的生病狀態了。
起碼能安分下來。
斯普林格為自己的勞心勞力抹了把淚。
他見過的人也不算少,像費佳恩這樣身殘志堅還不忘搞事的小瘋子是真沒見過。
何必呢,自己一個人都照顧不來,哪有心思關照其他呀沿襲了港口黑手黨自私自利風格的斯普林格完全無法理解。
可斯普林格有個好品質,他會尊重人。
尊重他人與自己的差異,尊重他人的選擇。
“名義上的養父子”斯普林格低聲,“我就多花點心思免得你真把自己作死了吧。”
“啊,像學學普通青少年這個年紀都在做什么,這種事就很靠譜嘛。”
“放火燒山沒前途的。”斯普林格失笑,從費佳恩皺起的不適眉頭來看,他應該是聽到了。
斯普林格給費佳恩喂了藥,這才打著哈欠往客房走去
以后盯著費佳恩的日子還長著,能躲懶的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