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川泉既定世界觀的定義里,身處港口黑手黨之中白川泉自睜眼以來接觸最多的人們,哪怕是最普通的成員,也和他的概念中普通人的身份有所差別。
每當白川泉拿起槍支,或是順手用手帕擦去某些不存在的污漬時,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不是“多余的人”,也不是“局外人”
是“缺少共鳴”。
初春的第一只鳥兒,啼鳴時四顧無人,驟然驚醒后縈繞的無與倫比孤寂。
廣津和郎親和與貼近常人表態的性情,至少能作為一個隨和的指標,讓白川泉得以告誡自己
不要對一切習以為常。
拒絕,被這個世界同化。
將一瞬間從心底逃逸的負面情緒收回,關回密不可見的囚籠,白川泉收起“沙之書”,臉上多了抹笑,慢慢往前走去。
“松葉堪為酒,春來釀幾多。”
“沙之書”最新一頁的頂端,正中央淡淡懸浮著白川泉方才低下頭書寫的字跡。
有意無意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
關合收起的筆記本里,墨跡倒退著漸漸消隱,直至恢復嶄新空白。
“小子滾開,別擋道”
“嘭”眼睜睜看著神色慌張似乎在逃竄著什么的男人一頭撞上了墻壁,白川泉“嘶”了一聲,設身處地替他感受到了疼痛。
“共情能力太強就這點不好”
“其實、我剛剛,只是想提醒你,后面沒路了。”
看見自己是從巷子凹口走出,想當然就以為這巷子可以通行嗎
抱歉
一方通行,此路不通。
“得,自作自受。”
臨時得來靈感從記憶中挖出的徘句被突如其來撞上的男人打斷,白川泉一下子失去了興致,不再苦思冥想后文,興趣缺缺地沒好氣嘀咕著,轉身離開慘案現場。
“趕著去黃泉嗎”
雖然這是個有著異能力的危險世界,白川泉的脾氣卻隨著閱歷與日俱增。
很難說這究竟是誰的錯。
要剛睜眼那會兒,誰能想到白川泉是個見到血肉殘肢都會吐上半小時的雛兒呢。
有些不快地再次擦了擦筆記本外表的“沙之書”,白川泉忍住嘆氣的沖動,藍眼黑發的國高年紀男生不悅地回頭盯了眼對方,沒等開口說什么,狠狠撞上墻的男人一個踉蹌,已經匆匆忙忙越過他跑向了另一條街道。
“搞什么”
對方跟見鬼似地竄逃,白川泉莫名沒了怒火,環顧四周,眨眨眼有些疑惑。
“啊,也也沒看見追兵啊”
男人在逃離什么得罪了橫濱某些手法激烈、不怎么清白的組織
腦海里一瞬間列出了六七八九十個待選項,白川泉搖搖頭。
橫濱民風淳樸,市民友善好客,納稅大戶是森會社以上都是本地人的基本常識。
不再關注陌生人的際遇,白川泉聳聳肩,調轉方向,往住宅方向走去。
偏僻的角落再次恢復寧靜祥和的景象。
幾分鐘后,一個高個修長的身影提著大福和玫瑰點心的手提紙袋,出現在這個淺口死巷。
“橫濱的確是一個爛到根子的城市啊。”
身影張望著街道,如是說。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