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
自己的經歷,這兩年的工作。
太宰治沒能看見任何不同,更非是他渴望的東西,以至于一天天更加困惑。
沒有任何意義。
這個世界令人害怕。未知的只剩下了死亡。
白川泉的聲音從身下方向傳來,語調輕松,埋在話語下的思維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客觀冷靜太宰治一直以來最欣賞的就是對方即便身邊事物一團糟也能視而不見的冷酷,“這么說來,只需要等嘍。”
一直以來,完完全全和太宰治不同的方案。
太宰治依靠本能像是盲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想假裝看不見又被世人的殘酷和惡毒一次次洗刷心靈,只想尋求永恒的純粹。
白川泉不同,一直以來,他是個對自己也能狠下心來的男人,以至于太宰治每次見他都會隱隱感到一股由衷的恐懼。
怎么做得到呢
人世的一切殘酷,明明這么清醒地袒露眼前了,為什么還能無動于衷地讓自己視若未睹呢
明明心底也在哭泣啊。
太宰治面上浮現一個輕浮的笑容,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帶著幾分漠然的漫不經心。
說話時有著與太宰治搭檔同樣色系眼眸的黑發年輕人拉長了語氣,表示輕微的懷疑,太宰治從邊緣向下瞥了眼,不怎么以意外地望見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冷色,然而抬頭的年輕人繼續說著的話語卻很是輕快,似乎尚且夾雜幾分無奈。
“多謝太宰大人的信任。我有說過,我是名完完全全的文職人員嗎”
“組隊不帶輸出,一定某個環節出了什么問題。”
太宰治愉快地輕笑了一聲,“哦呀,那就得讓泉自己考慮了畢竟,港口黑手黨的干部,情報價值可比小小的財務人員要珍貴得多哦。”
甩手不管看熱鬧的意味確鑿無疑。
“”
白川泉開始考慮把太宰治丟在現場自己跑路的生存率。
畢竟。
正如沒良心的黑手黨干部大人所言。
盯梢者對于港口黑手黨的“太宰”關注度比自己高得不是一星半點。
思考了十秒,白川泉果斷放棄了戰略性撤退的選擇。
和太宰治十五歲死皮賴臉不同,此次事件的重點在于白川泉本人。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白川泉終于對此有了吸煙刻肺的理解。
關于“書”的覬覦一日沒有解決,即便離開,白川泉一日不可能真正從這里脫身。
這是賣了太宰治也解決不了的事情。
輕飄飄嘆了口氣,白川泉老老實實背靠集裝貨箱,用潔白手帕擦了擦手,戴上手套。
要是見血,必要的先行處理少不了。
陰冷潮濕的地下刑訊室內繼承的習慣,很榮幸被白川泉繼續保持著。
何況,還有更為現實的原因。
作為一名黑手黨,混黑成員若是指紋毛發這種直觀證據落入查案的警方手中,也是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