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我就說他太過分了”
酒吧里年輕男人拍著桌子,“明明是我先來的”
“小矮子也好,黑手黨也好,都是我先來的,為什么要淪落到受人壓迫的地步”
穿著純黑長風衣的年輕男人有著一頭蓬松的黑發,此前一張俊臉笑瞇瞇地輕浮揮手,拒絕了接近的數名搭訕者,正垂著眼嘀咕,“怎么想都是森先生的錯,真可惡啊,壓榨員工是從來不會愧疚的是嗎之前騙我的安樂藥也是,現在還越來越過分了”
“太宰君,你行行好,我好久沒睡了,讓我放松一下,不要再談工作了。”
戴著眼鏡的男人嘆氣,望著酒杯發呆。
“好無聊,有沒有有趣的工作,好想和織田作一樣”
他晦澀的鳶色眼眸視線落在門外的地下樓梯口,落在走進來的男性身上。
藍色眼睛微睜,白皙的臉上似乎沾上了些許灰塵,黑色短發的年輕男人穿了件寬松的外套,抬起袖子蹭了蹭面孔,露出笑容和門口的酒保說著什么,緊接著
酒保猶豫側頭,隱晦看了眼太宰治。
只是一個動作,門口的年輕男人已經目光熱烈,和酒保說了一句,徑直向太宰治走來。
“太宰。”
年輕男人說。
“難道是從地窖里剛剛爬出來嗎”太宰治微笑著說。
坂口安吾看了看后來的年輕人,又看了眼太宰治,“太宰君既然有事要忙,我先回去工作了。”
“安吾不要猝死哦。”
在站起身離開的坂口安吾身后,太宰治用歡快的語調揮手說。
“那么,近來窮追不舍的泉,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太宰治笑瞇瞇地問。
太宰治并不意外白川泉能找到自己。
能為未成年酒水肆意揮霍的地下酒吧,自然算不上正經營生。
不屬于正經營生位于灰色地帶的生意,難免與如今橫濱地下企業的龍頭,港口黑手黨,掛鉤。
摸魚是職場非道德。
然而,摸魚而能夠安穩坐在高位上,卻是另一番說辭。
看上去什么都不管的財務負責人,實際上對于整個組織的經濟脈絡流通相當上手這種情況,并不難猜測。
正如白川泉能調用港口黑手黨資金從而安排人員去打撈兇名在外的太宰干部,白川泉自然也能知道太宰治現在身處的酒吧。
更何況
從十五歲開始,太宰治就已經明了、最初引起他興趣的也正是這一點。
那種、類似預知又或是時間倒轉的才能。
很痛苦吧,看得見一切又無從下手。彼時太宰治冷眼旁觀著少年不自知的掙扎,愈發好奇。
“這么想想,泉真是變了好多”太宰治彎著唇角說。
“我知道你可能會生氣。”白川泉說,“但是,這是你的問題,太宰。”
面對太宰治好整以暇的目光,白川泉開口,“是你先讓我做下決定的。”
“我以為你知道從蘭波老師的事情里我是個什么樣的人。”白川泉頓了頓,“于是,我無法做到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