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住畢巧林家中的第二天,暫住的客人下了趟山,收到年輕女主人瓦蓮卡請求,幫忙購置一些水果食物。
“您要是認識我兄長,就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他是完全靠不住的。”
畢巧林分明還在大廳邊的一個側間里,大門敞開完全聽得見外面聲音,瓦蓮卡依舊聲稱。
“我可不敢打賭他會不會出一趟門被外面的新鮮事物吸引走了興趣,幾個月后再回家。能勞煩你們,采購一些蔬果帶上山嗎”
瓦蓮卡收回手,端詳花瓶里的插花枝葉,抿唇說。
“當然可以,樂意為您效勞,瓦蓮卡。”
朋友的妹妹,自然也是自己的妹妹,斯普林格在這方面非常好說話。不過,斯普林格也并沒有忘記
“凡爾納,你要和我一起嗎”
凡爾納剛推開客房的門,就聽見外邊大廳里這樣的問候。
“啊什么”凡爾納皺眉。
“去山下小鎮一趟,替瓦蓮卡買些東西,你想一起嗎”斯普林格耐心重復了一遍。
凡爾納眼神晦澀,幾秒后搖搖頭,“我想再休息一會兒。”
斯普林格面上看不見意外神色,自然地點點頭,就好像凡爾納所做的選擇并沒有和他預想的不同,“這樣么”
斯普林格微微一笑,“也許你可以和瓦蓮卡聊聊天,那會讓時間好過去一些,回過神時鐘已經走了半圈。”
“至于我嘛,”斯普林格挑眉,“也許會晚上才回來,請不要等我吃飯了,瓦蓮卡小姐。”
瓦蓮卡猶豫地抬頭注視斯普林格,目光直白坦然,“那么您要在外面做什么呢請別誤會,您知道現在是特殊時期,來到家里會更安全,我想哥哥也是這么想的。”
“我想”斯普林格神情微妙。
我想你對你哥哥的認識不夠深刻。
畢巧林那人
完全只是想看樂子了事啊
什么是樂子人這不就是妥妥的人形生物標本
欲言又止嘆了口氣,斯普林格最終什么也沒有,沒有打破一個小姑娘對她兄長最后的正面濾鏡。
“昨天攻占堡壘只花了不到一小時”
“又是那些人吧”
“真可怕啊,為什么偏偏是發動戰爭的國家出現那么多怪物”
“真羨慕,要是我也有”
從商店走出,看店主將新的糧食袋子稱好重量,以一個不下廚的少量常識人都覺得夸張的價格買下選購的食品,斯普林格深深嘆了口氣。
下一秒,收斂了遺憾的神色。
“雖然知道凡爾納你是好心想留下來考察暫住地會不會有風險隱患,但是,比起那個”
“我很需要你的機械啊”
斯普林格頭疼地看著裝車的箱袋和租用的馬車。
在俄國山地,馬車比轎車更方便通行。
然而
“雖然我有駕駛精通,但完全、完全、完全不想干趕馬車的活。”
斯普林格又雙叒次嘆氣。
“比起這個”視線移向慢慢走遠的行人,斯普林格追了上去。
“打擾了。”
不屬于俄國民族長相的面孔五官優越端正,眼眸深邃溫和,不好意思地問“你們剛剛說的堡壘,是在說什么”
“法國和德國又發生了交戰,這次聽說法國的軍隊被包圍了,一只奇兵從防線后方奇襲,解除了危機還攻占了德國邊境的一座堡壘城鎮。”
行人回頭看了斯普林格幾眼,慢騰騰地皺眉說。
斯普林格無視了對方粗得快接近自己兩只手臂的胳膊,微笑問,“請問這消息是真的嗎”
“你是德國人”
行人問。
斯普林格想起了馬甲身份卡的國籍他搖搖頭。
“不,法國。”
“法國佬離俄國遠點。”
行人簡單粗暴地截斷了對話,轉身就走。
“等等,大家都是流亡在這里的人,為什么要區分國籍,我們都不想要戰爭發生的不是嗎”
斯普林格站在原地提高了聲音。
“真是孩子想法。”
行人嗤笑,轉過頭,咬字清晰地吐出一句俄語臟話,“滾。”
“真不友好啊”斯普林格低聲。
雖然戰爭只發生了一年多,但是每一天增長的死亡人數,遍地開花的戰場與絞肉機,別說是鄰居正是鄰居,敵意才最大。
斯普林格相信要是剛剛自己腦子不清醒,改口德國人的話,恐怕下一秒就不只是冷淡態度,而是不知從哪兒冒出的獵槍將自己擊斃大街了。
原因嘛
嗯,俄國和德國是鄰居
地圖上顯而易見的事實
“嘶”了一聲,斯普林格忍不住自語,“這還真糟糕啊”
“別說凡爾納的幸存者綜合征,如果我一開始出生在這種時代,于這里睜眼,恐怕表現連凡爾納都不如也許路邊的行人都比我更適應這個殘酷的時代。”
斯普林格忍不住自語。
黑手黨它算什么
反派陣營算什么
反水臥底算什么
戰場上一顆流彈就能奪走人的性命。
而大街上
目之所及的破爛木屋和臟兮兮的男女、在季節算得上單薄的外衫
貧民窟是政府的道德敗壞放任自流。
戰爭,是國家間達成共識的謀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