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嗎”
最終,還是好友終止了另一人的行為,他一言難盡般盯著狂笑的蓬發年輕人,視線又轉到神色平靜抿了口威士忌酒的織田作之助身上。
“織田作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再給太宰君發瘋的理由了。”
織田作之助平靜地放下酒杯,“我也不知道太宰為什么笑。”
兩人的目光接觸,不約而同看向第三個人。
“哎呀織田作安吾你們未免太缺乏幽默細胞”太宰治舉起手,手腕上纏繞至衣袖深處的繃帶消失在未知的黑暗里。
太宰治站起身,舉起酒杯,威士忌杯里的冰球還沒融化,盡職盡責散發出寒意,水珠沾到他的指間。“安吾明明居然不覺得嗎織田作明明才二十三歲,卻一副六十三歲的老爺爺語氣,擔心自己家里孩子不成器的表情真的很有趣誒”
“是啊,乳臭未干剛剛十八歲的小鬼就不要理解大人的事情了,你說是吧,太宰君”
坂口安吾陰惻惻地說。
“安吾在說什么啊我可是干部哦,要懂得尊重上司”太宰治微笑著說。
“我只用對首領負責。”坂口安吾沒好氣說,看向織田作之助,“這么說來,織田作先生真的跟提辭職了”
什么叫藝高人膽大
面前就是。
坂口安吾認識的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可不是輕易能放人離開的人有時候,尸體都不行。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首領讓我做最后一個任務。”
“他不會”坂口安吾神色逐漸難看,顯然往不好的方向深入思考了。
“安吾還是不要管別人怎么想的,”太宰治插入話,散漫地靠在吧臺邊,“我們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好了哦”
坂口安吾也發覺自己的神情太明顯了,很快恢復了平時的表情,只是眼底深處依舊殘留著幾分晦澀憂心。
一杯酒喝完,織田作之助率先表示需要回家照顧孩子們。
坂口安吾在織田作之助離開后,也很快整理衣服,表示要先走了。
太宰治好像沒聽見坂口安吾的話,自顧自玩弄著玻璃酒杯,手指輕擊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
然而,等坂口安吾走到紅綠燈旁的人行道路口,于初秋淅淅瀝瀝的薄雨中望向天空,打開傘時,動作頓了幾秒。
街角的身影像是站在那里很久了。
“安吾,你在擔心什么”
坂口安吾身后,太宰治笑意輕佻的聲音響起,話語更深處如薄冰寒涼。
坂口安吾捏著傘柄的手指更緊了,心頭一跳,第一時間頭腦里閃過的卻是釋然與解脫的想法。若不是
只是沒等坂口安吾開口,街角雨霧中的身影卻乍然清晰起來,坂口安吾看了眼,立馬不確定地轉頭看向聲音來源。
身披一身長款黑色外套的年輕男人一只眼被繃帶捆綁,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眼神直直穿過坂口安吾所在的位置,落在坂口安吾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