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留在港口黑手黨,只不過是沒事做,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于是無所謂做什么。”
“并不算情感或者交情的問題,”白川泉輕聲說,“出于這種角度,太宰治不會讓自己產生在意、興趣,維系他生命活著日常的一切被摧毀。”
冷漠殘酷的黑手黨干部,實際上卻是容易被情感和日常捆綁的男人。
太宰治的冷酷不是因為無法感同身受,而是感同身受太多,反而需要像是忍耐著酷刑一樣接受這些充沛的感情,接受人類繁雜的情緒與念頭完全搞不懂人類為什么要這樣活下去,找不到理由。
因此,一旦出現讓太宰治能忘卻世人,沉溺另一類情感的對象,他會毫不猶豫沉溺進去。
就像一次次,太宰治將自己埋入河流水下,任由水草沾裹在他的身周,或者從大樓高處落下,享受風的呼嘯和失重的異樣感受。
織田作之助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典型。
相對于一般人,身為黑手黨卻不殺人的底層成員,干著黑色活計卻收養了多個孩子的青年,經驗老道卻日常遲鈍的男人,熱心道德卻也能拔槍自衛的兇殺案潛在犯矛盾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反而塑造了完全不同的獨特色彩。
這讓織田作之助就是織田作之助,幾乎不可能找到類似的同類、替代品。
從當年荒吐霸事件看出,太宰治多多少少有些追求奇異的本能。
平凡的日常對他毫無吸引力,越是非同尋常、越是不同常理,越能引起他的興趣。
幫助森鷗外暗算別人這種事怎么看都俗套又沒有意義。
雖然太宰治和森鷗外是上下級,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和港口黑手黨的五大干部之一,幾個立場之中,白川泉不認為太宰治會這么簡單地契合他人印象,成為森鷗外的小助手。
“至于究竟站在哪一邊,估計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白川泉語氣平淡。
從認識十五歲的太宰治開始,白川泉就知道自己幾乎很難猜中太宰治這個人的真正心思。
剛認識時為了牽制太宰治,白川泉甚至直接停擺了計劃,和太宰治僅僅宅著空耗了十幾天。
轉眼到了現在,除了太宰治不會故意把自己往死亡方向推之外,白川泉沒有半分其他把握“這么看來,和混蛋系統還是挺像的”
“而且,森社長在他的部下之中的態度,著實值得琢磨。”
“去太宰干部手下調取人手,而不是更加方便也更加熟悉的大姐手里森社長說這話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話有多奇怪嗎”白川泉沉思,“算了,那些戰戰兢兢的部下對于首領的吩咐從來只有應是的本能反應,倒也不能考慮太多。”
“像我這樣時時刻刻想著摸魚反抗工作并行動的正常社畜太少了。”
白川泉嘆息。
看看這些人把森社長慣的,吩咐任務都不需要動腦了。
白川泉自覺忽略了頂頭上司覺得白川泉不配自己斟酌言辭的可能。
面對老狐貍,自然要把風平浪靜的水面想成海崖九萬里的深淵。
水不深,森鷗外不會布局。
水太深,一般人把握不住。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