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猜到,在“殼”如今的擁有者白川泉原本無法確定,如今的對話之后,已經完全摒棄了其他選項企圖忽悠這個不知道知情多少的不速之客的時候,居然會自己給出一個完美且清晰的解題思路
如果軍服老人這座人工機械島上管理警衛的最高長官不提起所謂“標準島”的政治意義,白川泉恐怕還一時半會兒想不到這個地方。
眼前畢竟是岌岌可危的恐怖分子與危險武器問題。
襲擊。
活命。
傷亡。
這些才是優先考慮選項。
軍服老人一頓忽悠操作,成功白給動機。
白川泉的思維宮殿之中,如今懸掛的線索與因素數目已經足夠多,足夠他構建起“島上有人用殼襲擊”這一事件基本的思路。
白川泉就差忍不住給對方鼓掌了。
軍服老人的目光深沉,溫和的表情徹底收斂了。
“隨便你怎么認為。橫沖直撞來到我面前,是覺得我年老體弱,不會把你殺死嗎”
軍服老人像是徹底被激起了脾氣,冷硬地開口。
他瘦小的身軀里像是蟄伏著野獸,明明年邁無力,升起的氣勢如同刀山血海。
在老人的手觸碰上槍支表面,轉瞬扣動扳機之前,一個冰冷的觸感出現在他的后心。
面前的黑發年輕人眨了眨那雙藍色的眼睛,輕快瀟灑地像是任何一個肆意享受人生快活的紈绔貴族子弟,偏偏老人認得出出現在衣物之上的事物。
一切的一切
只證明了
“你是異能力者。”
老人闔起眼皮,隨后再次睜開,以心平氣和了不少的語氣說。
“算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你聽完了,也許知道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情有可原。”
“那些人漠不關心太久了。”
那一日,拆開的信封被擺在軍官的桌面上。
“本人謹此違抗軍威,因為本人相信,有權停戰的主事者刻意拖長這場戰爭。
“我是現役軍人,深信此舉是代表全體士官兵發聲。我相信,在我入伍參戰時,這場戰爭是防衛之戰、解放之戰,如今戰事的本質竟流于侵略與征服。我相信,軍方應明確界定吾人參戰的宗旨,不得說改就改。宗旨確立之后,激發將士之凱旋目標勢必能靠協商來達成。
“我見識過也忍受過士官兵歷經的傷痛,再也不愿同流合污,不愿延長沙場上的磨難,因為我相信此戰之目的邪惡無天理。”
“”
“我反對的不是戰爭的行為,而是抗議政治失策與政客的虛言假意,日日因而戰死的士兵不知凡幾。”
“在此謹代表苦海中的士兵,嚴正抗議當局者欺瞞士兵的惡行。居于后方家園的多數人已麻木不仁,渾噩不知前線苦痛延續不休,智能亦不足以感同身受。我相信,我或能略盡心力,破除這份麻木自滿的心態。”
拒絕再戰一名軍人的宣言
“我還記得我收到了信件,那份宣言如此光明正大擺在桌上一角的日子。”
安靜的房間里,巡邏的警衛沒有一人會在這時靠近,軍服老人淡淡地說,陷入了回憶之中。
“后來,背叛者們向世界發出的通告,就借助了那封信里的宣言內容。”
“最初,那名士兵確診為精神類疾病,進入了病院。我們看來,那是理想化、在現實面前幼稚可笑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