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旁人,這些女傭或許還會被遷怒,但倘使這件糟糕的事情是由黎奉主導,那所有罪責都會理所當然地轉接到黎奉一個人的身上,無需討論真假是非。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
秦潔今日并不在莊園,黎秋林常年待在樓上的書房,因而此刻別墅大廳又空又靜。
黎奉猜想那對父子應該也在書房,但他并沒有上樓的意思。
在一個密閉的小房間、只身面對三個高等aha,這是有勇無謀的蠢貨才會做的事情。
他將大廳左右看了一遍,最后把視線放在了一個等身立耳大花瓶上,那是黎秋林幾個月前從拍賣會上拿到的新歡,最近一段時間很是喜愛。
一邊靠近一邊轉動著手腕,鍍金的高爾夫球桿順勢在他的手中掄了幾圈,走到花瓶旁邊,他稍稍晃了晃比對位置,確定了角度后,球桿被高高地舉起。
下一秒,毫不猶豫地砸向了那個不論是成色還是形狀都是佳品的花瓶。
“砰”的一聲巨響,脆弱的瓷器在他的桿下變成了碎片。
“我草”跟進來直擊了現場的黎恩驚叫一聲,猛地往后退了幾步。“黎奉你死定了,你完了。”
混亂的響聲驚擾了書房當中的人,他們立刻就出了來。
為首的男人穿著齊膝的雙排扣長大衣,里頭是單雙排扣的寬翻領羊毛西裝,西裝外套與大衣都敞開著,能見背心上掛著黃金制鑲鉆的懷表的表鏈。
黎家現任家主黎秋林。即使是暑氣未退的秋季,他也總是如此的穿著。
年輕的時候黎秋林是a州上流社會有名的浪蕩公子,憑借著一副上好的皮囊、一雙多情的眼睛、一個能惹人微醺的信息素馳騁歡場,即使不看身份也能俘獲很多人的心。
哪怕如今年近五十,他氣質外貌站出去也絲毫不會處于劣勢。
黎秋林站在二樓的欄桿處,高高在上地俯視著黎奉,在看到客廳的一片狼藉后皺起了眉,沉聲喊道“黎奉”而后給了黎克一個眼神。
黎克得了指示地往樓下走,只是堪堪走到一半,黎奉就主動迎了上去。
等兩人的身距只差幾個臺階時,他才遲遲地察覺到不對勁之處,忙不迭地往回退,但黎奉已經三兩步站了在他身旁,而后毫不猶豫地抬腳便踹向了他的腹部。
“你這個雜”
黎克的話未完,哀嚎便在別墅內響起,肉身砸在樓梯上的悶響一次比一次重。
黎奉順著對方滾落的痕跡重新下了樓,趕在對方重新站起來之前,踩到那張和黎秋林也有幾分相似的臉上。
他并不著急,先是抬眸與黎秋林對視上,而后慢慢地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隨后,當著所有人的面再次舉起手中的高爾夫球桿。
輕吐出“砰”的口型,球桿落下。
“啊啊啊”
黎克高聲痛呼,托著自己的右手在黎奉的腳下扭曲掙扎,信息素控制不住地往外面亂放。劣質皮革味,難聞又惡心,隨時能催生出人的暈車反應。
于是黎奉將香雪蘭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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