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他不甘地說:“我與劉蒙還會再相遇,一定會。”
慕雪道:“徐大人,你又何必與一后輩斤斤計較呢。”
徐參怒道:“作為一個后輩,對本學士缺乏應有的尊重,學術重在心,心重在純粹,他,影響了我的道。”
的確如此,慕雪也不再多說什么。
安縣萬眾矚目的論道結束。
袁家損失慘重,士氣一時受到極大打擊。
最要命是徐參突然消失,就像他突然出現一樣,一點征兆都沒有,等到袁家確認這一消息時,更是雪上加霜。
安縣辛家大宅。
劉扶搖坐在辛啟對面,恭敬地把喝到一半的茶杯倒滿,嘆了口氣,養虎為患,大勢已成,接下來可如何是好。
辛啟平靜地喝了一口茶。
“那賊子成了場學者,我等一直被蒙在鼓里,端是奸詐狡猾,沒想到論道都能贏。”
辛啟的目光深遠,心道,他裝了那么多年廢物,突然成了準學者,我就該有警惕,偏偏他所表現又很孤傲、高調,尤其在講壇上的慫包表現,讓我麻痹大意,拜星時周鈞又沒干掉他。
“這一朝成為場學者,邢主給了很厚的封賞。”
辛啟臉上一抽,徐參走了,卻留下來一個震撼的任命,劉蒙成了北安城智慧宮新一任主管,只要他一直在北安城智慧宮,再動他,幾乎不可能。
卻沒把這個消息立刻告訴劉扶搖,否則他更慫了。
“辛主,我們該如何是好?”
劉扶搖不能不慌,劉蒙搖身一變成了安縣學術會成員,還是場學者,首當其沖就是他這劉家之主,保不住家主之位,也就失去了北安城的控制,墻倒眾人推,還不知會怎樣。
“你急個什么,不管怎樣,你都是北安城等級最高的學者,經營這么多年,你該不會沒有一幫心腹吧?一個小子,又能對你怎樣?”
劉扶搖舔了舔嘴唇,喝了那么多茶水,喉頭還是發干,“辛主,話雖如此,可終究是一禍害、隱患,我……我覺得他察覺到了什么。”
“察覺又怎樣?有證據嗎?”
劉扶搖心里一陣怒火,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把我推出去,你退居幕后自然無事,哼,只要我暴露出去,你也別想撇清楚。
辛啟望著窗外,指了指腦子,道:“這里,才是力量的源泉,現在北安城智慧宮主管的位子懸空,芙蕖是城主,你又是最有威望的學者。”
劉扶搖連忙會意地往他身邊側過去傾聽,聽完連連點頭。
“辛主此法可行。”
“少年人終究是少年人,一朝得志,得意忘形,又怎會不沖動呢。”辛啟笑呵呵地說,“只要他犯了錯誤,我就能名正言順地處置他,甚至剝奪安縣學術會的資格。”
辛啟想著,拖幾日再宣布劉蒙的任命,抓緊時間先行布局,讓他一上任就來一個下馬威,只要偏袒露出破綻,就當場格殺。
劉扶搖一副心事叢叢離開。
辛啟思索著,徐參竟說走就走,一個學士竟也拿劉蒙沒辦法。
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極為詭異的笑容,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