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是什么時候”
他口吻更淡了,“我想的時候。”
車內暖氣對男人來說大概有些過熱了,他落下車窗,一只手點了根煙搭在車窗上,任由雪花落滿手背。
也許是他寧可抽煙都懶得看她,讓顧影終于后知后覺,他的興致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冷了下來。
顧影無意識地捏緊了花束外圈的秸稈,心底有一爐沸騰的水,終于在莽撞地燒干之前,漸漸平靜下來。
“我是不是掃你興了”她冷不丁地直白問。
“沒有。”沈時曄彈了彈煙灰,漫不經心地岔開話,“剛剛在樓上,你好像還有話沒說完”
“我說”顧影蹙眉,回憶過后,放棄了辯解,“你是因為那個生氣那我以后不再說了。”
沈時曄吁出一口煙,車窗外景笑話也許你已經忘記我,或者不再喜歡我了。”
沈時曄一怔,眸色沉下來,抬手撫了撫她頸后,“別胡說。”
“沒有胡說。你不是從不和女人date超過三次嗎”顧影仰起臉,“假如今晚也算約會,那么我們已經浪費掉一次。”
所以我要把每一次見面都當做最后一次,斤斤計較。
沈時曄凝眸注視著她,隔一會兒,點點頭,捏住小臂帶她出門,另一只手撥出電話,對那邊吩咐,“我今晚不回了,明早從劍橋直接去希斯羅。”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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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一串密密實實的腳印還沒有被雪花掩蓋,作為他們剛才心神錯亂的證據留在雪地上。
那束鮮花還靜靜落在腳印的盡頭,被急遽的雪片埋了一半。
奇怪的是,風刀雪劍嚴相逼,反而令花瓣顯得更加晶瑩剔透。沈時曄俯身將花束撿起,垂眸拍掉上面的雪沫,將顧影連人帶花塞進車里。
車子性能好,很快便烘熱了,靈光的女人,她忘記了下雪,忘記了零下十度的氣溫,不知道穿鞋,也不記得添衣,鼻頭鎖骨凍的紅通通,眼睛晶瑩剔透得不可思議,執著地仰望著他。
剩下的話都不必說了。
還抱著花做什么
花束啪嗒一聲落在地面,揚起一道雪霧,如戲劇序幕拉開的信號。
不知道是他先伸手,還是她先奔向他,下一秒鐘,她已經重重跌進他懷抱里,被他的雙臂與大衣緊緊裹住。雪凍僵的皮膚下面是溫軟滾燙的骨血,被他手掌的熱度軟化。
“沈先生”她仰起臉,給他看腕表的指針,急切地、小口喘著氣地告訴他,“我決定下樓來找你,也只需要二十秒鐘。”
沈時曄忍耐又忍耐,呼吸發沉發緊,可是年輕女孩的赤誠是最好的武器,讓他的秩序轟然坍塌。
他猛然捧住她的臉吻上去,又惦記著她冷,半推半抱帶她進樓。但是一心怎么能二用,他們腳步錯亂,幾次磕到臺階撞到扶手,吻也未止息。他抱她腰背抵在墻面,要深深吃她一會兒,覺得盡興了,才挪動一下腳步。幸好深夜時分沒有旁人,否則他就會看到一對男女,唇瓣吻到充血,用三十分鐘來走短短的五層樓。
顧影被他吻得氣喘不寧,兩只手掌綿綿地擋在他胸前,“沈先生,女人不是給你這樣親的”
他喉間悶出一聲灼熱的笑,“那要親哪里”
顧影鼻音哼哼,像只嬌氣的小動物,“哪里都不許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