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呼吸不穩,眼底爆出血絲。
沈時曄并不在意面前的人,他的全副注意力都落在顧影身上。自從他出現,她沒有給過他一個眼神,渾身透著古怪的僵硬。好像被面前這個男人碰了一把之后,她就變成了一個任人擺布、沒有靈魂的娃娃。
“這是莊教授。”她微笑對他介紹,但是眼神不聚集。她什么也看不見,看不見他的人,也看不見他絲絲流血的手指。
而莊文琦還在冒犯地看著她。
他們兩個人,似乎都還沉浸在他介入之前的情境里
我還愛你,你呢
沈時曄怒火中燒,攬著顧影的手臂緊了又緊。顧影忽然悶哼一聲,捂住了胸口,細眉痛苦地擰著,轉眼之間,額頭上浮起了一層薄汗。
莊文琦下意識伸出手,“她不舒服”
沈時曄臉色一冷,一把打橫抱起她,闊步從莊文琦身旁錯身而過,令他那只手落了空。
cav帶著資料回來,迎面撞上沈時曄,聽見他冷聲吩咐,“叫機組待命,立刻返程。”
cav一愣,“現在么酒會才剛開始”
沈時曄是這場宴會最重要的客人之一,多少人等一整夜,只為能夠和他說上一句話,于情于理,他都不應該現在走。
“就現在。”沈時曄進了貴賓室,冷靜地指令著,“叫個醫生,資料放下來給我。”
他將顧影放在沙發上,看著她蒼白緊閉的眼皮。平靜的外表下面,他的血脈里不知道被什么東西不停撞擊著,快要破體而出。眸色里帶上一絲不自知的戾氣,他要知道,是什么人,膽敢在顧影面前隨便地說愛她。
醫生到了,詢問他是否要包扎手指,沈時曄視而不見,拿起那個棕黃的文件袋走出室外,cav屏息凝神跟在身側,“先生,我們做背調時,發現當時許多記錄都被抹去,這里已是官方記錄的所有。”
平日他看文件,都是鋪平在名貴的木質桌面,壓一支鋼筆,恰到好處的照明,寧靜、高效、莊重。但他此時難以顧全,徑直揭了封條,手指上的血一絲絲浸潤紙面,海風穿堂而過,嘩啦啦一陣紙張響動。
幽暗燈光下,他的眉所得很緊,穿透力的目光在紙上逡巡,只看了兩頁,他朝cav勾了勾手,“給我一支煙。”
cav心想一支煙恐怕不夠,攏手替他點煙,低聲道,“莊教授是顧小姐的第一任導師,顧小姐上耶魯,他是招生官,也是他力排眾議要了顧小姐。顧小姐到紐黑文之后,寄宿在莊教授家,他也是她在美國的監護人。”
cav用目光暗示他,這沓文件里開女人后背繁復的系帶與絞扣。
纖薄如玉的脊背裸露出來,高山低谷的曲線在腰處收緊到極致,之下又是飽滿山丘,成就了驚心動魄的腰臀比。
沈時曄眼神一暗,最后一絲心軟也湮滅了。
你是否曾在教授的房間留宿
那天是你的成年生日。
他懷著對自己的冷酷,回憶著這一字一句,心口發沉,呼吸不暢。
他閉了閉眼,單手扣住她兩只手,反折到臀后。精細脆弱的絲綢斷裂了,哪處在他眼皮子下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