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找不到能吃的東西。她走到最外面的玄關,雙手扶在厚重的扶手上,向外推開木門。
她不設防,開門的一剎那,被外面酷烈的煙味撲了一頭一臉。八十多天的耳鬢廝磨,足夠這道煙味銘刻進她的嗅覺里。
顧影意識到外面不是沒有人,而是有很多人。黑色制服的高大保鏢無聲無息地控制了整條走廊、以及套房外面的平臺花園,只為了門外這個男人,可以在這大喜之日,從容地對著新娘的閨房抽煙。
他看起來在這里待了有一陣了,煙頭積滿了手邊的煙灰缸。
顧影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像小鹿遇到猛獸,血液倒流,心跳疾馳。
她小步小步縮回門后,企圖關上門,但她的小動作沒能成功,沈時曄掐了煙,砰一聲推開門,一步跨進房間,逼近她。
他今天的打扮隆重得出奇,連平時去什么世界級的論壇,都未必有如此上心。一身暗金線的深色西服比新郎的禮服還要貴重,連額發也仔仔細細打理過,燈光下五官立體深刻,看起來有種陌生的英俊。
顧影奇怪而警惕地看著他,扶著門框的手心冒了汗。他想做什么呢
沈時曄的目光亦停留在她身上,那道目光又迷離又陰冷,看不見什么實質,像一口黑洞,無盡頭地吸收著周圍的一片喜氣。
顧影一身龍鳳褂皇,纖秾合度,流光溢彩地勾出她沙漏般的曲線。露在外面的小臉、頸項、雙手,全都凝白如玉。皮相與骨相都美到極致,連她惶恐不安的神情,都顯得動人。
身后的房間貼滿了“囍”字,門簾上掛著小巧的紅瑪瑙珠串,在這樣金紅的光線之下,她看起來更美了,喜氣洋洋,紅氣養人。
可是這樣的美麗的她,是去做別人的新娘。
“剛剛出門,想去做什么”沈時曄詢問她的口吻是柔和的,眼神卻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重如千鈞,壓得人喘不上氣。
顧影咽了咽口水,頂著壓力挺直了后背,“去結婚。”
“你懷他孩子了”
這句話問得太冒犯,顧影抿緊紅唇瞥他一眼。
“沒懷孕。沒懷孕你急著結什么婚我們分手才兩個月。”他一步步逼近她,用眼神和氣場侵犯著她的身體。
顧影腳步錯亂地后退,后背砰地撞上小型吧臺,上面的水晶酒杯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再往后退,就是床了。
顧影緊張地吞咽著,眼神去瞄墻上的鐘,迎親的吉時快到了,聶西澤什么時候才來解救她
她亂飛的眼神被沈時曄捕捉到,他敏銳地一瞇眼,明知故問,“你在等誰”
“我等西澤。”顧影怕他怕得身體都軟了,偏偏還有頂撞他的犟脾氣,“我老”
老公的“公”字還沒說出口,她的舌尖就被勾住咬住,堵得密不透風。
他滾燙的唇舌長驅直入,顧影被兇得站不住,險些向后直挺挺倒去,被他一條鐵臂鎖住,緊緊按在他的胸膛前面。
龍鳳褂勾勒出的腰身,被他吻得后傾,彎折出驚心動魄的弧度。
“你混蛋”顧影推他打他,眼圈已經被欺負紅了。
“這場婚,你是不是一定要結”沈時曄嗓音性感暗啞,難耐地咽動喉結,兩個月沒有吻過她,他已經忍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