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將顧影單獨留在半山。他并不怕她跑,因為半山里三層外三層都是他自己的人,圍得密不透風,她不可能跑得掉。盡管如此,一旦顧影離開他的視線,他心底仍會升起難言的焦灼。
心病難醫,不知誰能消解。
但這天是黎宛央的生日,他再放不下顧影,也不能缺席。早上出門前,他在她耳后吻了又吻,“在家等我想不想要花”
他母親黎宛央的私家花園聞名全香港,諸多名花異草才剛到花季,就被他虎視眈眈地盯上了。
顧影困得睜不開眼睛,雙手雙腳都蜷在被子下面,“不要花想吃蛋撻”
沈時曄指間夾的煙倏然落了,指尖莫名發起抖。
已經多久了她沒和他主動說過話,更別提向他要求什么。可她今天不但開了口,聲音還這么軟,這么甜,像昨夜飲了花蜜。
她不知道,只要她肯開口,他會把全世界給她。
他按著她的腰和背,吻如雨下,落在她柔軟的唇邊,近乎迷戀,“還想要什么老公都給你,都給你。”
他以為她正在為他融化,即將回心轉意。
“只要這個。”她抬手環住他的肩膀,嗅著他西服衣領上的潔凈氣息,緩緩合上眼皮,像是又睡著。
只要這個。
他們西營盤的一夜過后,她也只要這個。沈時曄以為這是他們的心照不宣,她的確正在原諒她。他一把抱緊她,雙臂交疊,用失而復得的力道,用力到近乎顫抖,“好、好,寶貝”
半山被陰霾籠罩多日,突然云銷雨霽。幻影自湖心島內駛出私家大橋,湖面萬里無云,泛起粼粼碎金似的光彩。沈時曄帶著前所未有的心滿意足出了門,到了黎宛央那里,他陪在母親身邊待客,身形修長清雋,氣度矜貴而紳士,偶爾對人走流程地笑笑,冷銳英俊得過分的眉眼里便添了幾分風流,誰都看得出他的好心情。
連黎宛央都忍不住問他,“阿曄今天看著很開心,和那個小姑娘談得很好”
沈時曄知道黎宛央必然要反對他和顧影,她不是反對顧影這個人,而是反對他留住顧影的手段。親自教養的兒子如果不懂得尊重女人,媽媽會很傷心,沈嘉寧敢到半山來和他叫板,多半也有黎宛央的授意。但沈時曄并不打算和黎宛央正面談這件事,他對顧影是志在必得,母子之間,沒有必要為這件注定的事情再吵一架,倒不如等一切塵埃落定再互相攤牌。
沈時曄莞爾,笑意卻高深莫測得讓人看不穿。末了,他俯身捏了捏母親的手,云淡風輕地轉了話題,“今天媽媽才是主角,你開心才是最要緊的。”
黎宛央果路燈下的神情分明冷淡,卻因那枚樸素的紙袋顯出一點溫柔小意。
有大膽的路人隔著街道偷拍傳到網上,月夜下的幻影和帥得慘絕人寰的男人,很快戳中大眾嗨點沖上港島s熱門。
太子爺親自出街買蛋撻猜猜是給哪位,名媛還是女明星
地址地址地址,我要同,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那一下大約太過分,逼得顧影發出崩潰的、瀕死的哭腔,“要、要啊、啊不、不”
整整七天,都是這樣的往復循環。
所有意識都集中在沈時曄身上,她變得軟爛淫蕩,調教得為他而生。她生來就是給他玩、為她懷孕的,除了這個以外沒有任何意義。混亂的腦海中,思考能力被降到最低,滿腦子想的全都是那些事。
清醒的時候,顧影也知道自己多半被藥壞了,沈時曄對她做的事完全就是犯罪,但她清醒的機會很少,唯一一次,是沈時曄帶她去深石總部,剛出地下停車場,就碰上了他父親沈振膺。
兩邊人馬對上,當著父親和后面一眾高管的面,沈時曄手臂圈著顧影,垂首在她發頂心吻了吻,“不怕。”